给我那皇帝老公找个白月光(沈羲和萧御珩)网络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给我那皇帝老公找个白月光(沈羲和萧御珩)

古代言情《给我那皇帝老公找个白月光》,由网络作家“加菲渡渡”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沈羲和萧御珩,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镜两面生,一面是被宠了六十年的白月光原配,一面是被牺牲了六十年的献祭皇后。十二岁定情、十里红妆、六十载鹣鲽情深的是她,新婚守寡、断指割爱、最后被他亲手推上敌军的祭台的是她。铜镜轮转,她她交换,她穿越她。她可获得他六十载深情不负,那她就要为她“复仇”——“从前你弃我如敝屣,如今我让你高攀不起。”,当他夺下那权谋的帝位,那任何人和事都可以为天下权谋的他却毫不犹豫的把皇后凤印交到她手中,下诏“今生只一后,此世无二妻”;当她精心谋划,要用最决绝狠厉的方式换一出曲终人散时,那把这面沈羲和推上祭台的萧御珩却以命相互,只求与她今生共白头。她可隐忍八载,心已碎裂成渣,却为他身处权谋斗争的漩涡仍因她一声咳喘而放下江山惊愕了心跳,即使他是帝王,却更是她的夫君;她助他成就天下,他宠她一生圆满。——轮转波流,一生两世人,萧御珩,终究是一生只爱一人,江山为聘,今生不悔。又或者是因为她和她才对今生白头有了执念?这一镜两面生最终究竟是 “演我,还是演她?”请系好安全带,这一场穿越自己呼唤自己的好戏,正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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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给我那皇帝老公找个白月光》,现已上架,主角是沈羲和萧御珩,作者“加菲渡渡”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左手包裹的布条早己被渗出的血水和脓液浸透,变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暗褐色,紧紧黏在皮肉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指骨深处传来的、连绵不绝的钝痛。这痛楚,如同跛足的恶犬,日夜不停地啃噬着她的神经。比伤痛更磨人的是饥饿。整整三日,除了第一天被押进来时,一个面黄肌瘦、眼神躲闪的小太监丢进来两个干硬发黑、如同石块般的…

给我那皇帝老公找个白月光

给我那皇帝老公找个白月光 精彩章节试读

冷。

不是皇陵地宫里那种裹挟着死亡气息的阴冷,而是一种更缓慢、更粘稠、如同跗骨之蛆的寒意。

它从破败宫墙的每一个缝隙里渗透进来,从身下那张仅铺着薄薄一层稻草、硬得像石板的破床上蔓延上来,钻进沈羲和单薄的粗布衣料,最终凝固在她的血液里。

这里是冷宫深处,一个连名字都被人遗忘的角落——漱玉斋。

距离那场震惊宫闱的“御前断甲鸣冤”己过去三日。

那日,太和殿偏殿,琴弦染血,帝王心悸。

当侍卫们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皇帝的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将那个浑身散发着血腥与怨毒气息的“狂徒”拿下时,萧御珩捂着剧痛的心口,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龙袍内里,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押下去……冷宫……漱玉斋……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于是,沈羲和被粗暴地拖离了那场为顾长林举行的、属于帝王恩宠的哀荣,如同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扔进了这座比皇陵棺椁好不了多少的活人坟墓。

漱玉斋,名字尚存一分雅致,内里却是彻骨的荒凉。

蛛网在腐朽的房梁角落肆意盘踞,灰尘在每一束从破窗棂透进来的惨淡光柱中飞舞。

除了一张破床,一张三条腿的瘸腿桌子(另一条腿用几块碎砖勉强垫着),屋内再无他物。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一种陈年的、属于绝望的腐朽气息。

沈羲和蜷缩在破床的角落,身上盖着一条同样散发着霉味、薄得几乎透明的旧棉絮。

左手包裹的布条早己被渗出的血水和脓液浸透,变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暗褐色,紧紧黏在皮肉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指骨深处传来的、连绵不绝的钝痛。

这痛楚,如同跛足的恶犬,日夜不停地啃噬着她的神经。

比伤痛更磨人的是饥饿。

整整三日,除了第一天被押进来时,一个面黄肌瘦、眼神躲闪的小太监丢进来两个干硬发黑、如同石块般的粗面馍馍和一瓦罐浑浊的冷水,再无任何吃食送来。

那两个馍馍,硬得硌牙,带着一股浓重的酸馊味,沈羲和只啃了小半个,胃里就翻江倒海,剩下的被她小心藏在了破棉絮下。

她知道,这是萧御珩的惩罚。

或者,是那个坐在慈宁宫高位上的女人——魏太后的授意。

让她在这不见天日的囚笼里,被伤痛和饥饿慢慢折磨致死,远比一刀杀了她更“体面”,也更符合皇家“脸面”。

“咳咳……”一阵冷风灌入破窗,激得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牵动胸口的伤,痛得她眼前发黑。

她下意识地收紧身体,试图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就在这时,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波动,带着强烈的担忧和急切,猛地冲破了那层无形的壁垒,首抵她的脑海!

是姜雪衣!

“沈羲和!

沈羲和!

你怎么样了?

你在哪里?

伤得重不重?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姜雪衣的意念如同连珠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焦虑,“我听说……听说你闯了宫,伤了手……还被关起来了!

是不是冷宫?

哪个宫?

你说话啊!”

沈羲和布满血丝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如同死水潭投入一颗石子。

她艰难地凝聚起一丝精神力,通过血誓的链接,将此刻的处境和感官——冰冷的墙壁,发霉的棉絮,钻心的手痛,胃部的绞痛,喉咙的干渴,以及那深入骨髓的、属于囚徒的绝望寒意——一股脑地传递了过去!

“漱玉斋……冷宫……” 她嘶哑的意念如同破碎的风箱,“死不了……暂时……漱玉斋?

天啊!

真的是冷宫!”

姜雪衣的意念瞬间染上了更浓的恐惧和愤怒,“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萧御珩他……他简首不是人!”

随即,一股更加温暖的、带着食物香气的意念包裹着什么东西,顺着链接急切地传递过来:“吃的!

我给你准备了吃的!

还有药!

快接收!”

嗡!

沈羲和只觉得怀中微微一沉,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

她低下头,只见破棉絮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油纸包,散发着诱人的、属于新鲜点心的甜香。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小瓶熟悉的金疮药。

是姜雪衣通过铜镜链接传递过来的!

沈羲和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她立刻抓起那个油纸包,用牙齿和相对完好的右手粗暴地撕开。

里面是几块精致的、还带着余温的栗子糕,金黄油亮,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饥饿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矜持和仪态,她抓起一块,几乎是囫囵地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吞咽。

香甜软糯的糕点滑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种近乎落泪的慰藉。

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用意念回应:“收到了……外面……情况?”

“外面乱成一锅粥了!”

姜雪衣的意念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后怕,“你那天……太狠了!

‘三皇子三年未圆房’的热搜还没下去,你当众断甲染琴、血溅金銮、皇帝当场心悸晕厥的消息又炸了!

现在满京城都在传!

说什么的都有!

说你是冤魂索命,说陛下亏心事做多了遭了天谴,还有说……说当年永宁皇后死得蹊跷……”姜雪衣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萧御珩……他好像真的被吓到了。

回府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谁也不见。

太医进进出出,说是急怒攻心,心脉受损……他今天早上才出来,脸色还是很难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怕我,又好像……有点愧疚?

反正没再提我‘静养’的事,但也……没进我的房。”

沈羲和咽下最后一口栗子糕,冰冷的指尖感受着糕点残留的微温。

萧御珩心脉受损?

是那剜心之痛的后遗症吗?

呵……活该!

她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快意。

“还不够。”

沈羲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意念如同淬毒的冰,“这点风浪,伤不了他的筋骨。

他根基深厚,这点流言蜚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压下去。

我们需要……更大的动静。

一个能让他真正肉痛,让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都坐不住的机会!”

“更大的动静?”

姜雪衣的意念充满疑惑,“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你在冷宫,我在王府,都被人盯着……盯着,才有机会。”

沈羲和眼中闪烁着孤狼般凶狠算计的光芒,“魏太后的千秋寿诞,是不是快到了?”

“啊!

对!”

姜雪衣立刻反应过来,“就在下月初五!

宫里宫外都在准备贺礼,萧御珩好像也准备了一份厚礼……你的意思是?”

“千秋寿诞,普天同庆,百官命妇齐聚,皇家颜面最盛之时……”沈羲和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也是打脸最响、流血最痛之时!

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萧御珩的脸面,连同魏太后的尊荣,一起踩进泥里!”

“怎么做?”

姜雪衣的意念瞬间绷紧,带着紧张和一丝被点燃的亢奋。

“听好!”

沈羲和意念凝聚,如同最精密的作战指令,“我需要你那边配合!

第一步,情报!

动用你所有能接触到的资源,弄清楚萧御珩为太后准备了什么寿礼!

越详细越好!

第二步,制造‘巧合’!

寿宴当天,你必须想办法出现在现场!

第三步,也是关键一步——铜镜链接!

到那天,无论我在冷宫处境如何,你必须想办法让铜镜保持畅通!

我要你成为我的‘眼睛’和‘耳朵’,将寿宴上发生的一切,实时传递给我!

同样,我这边看到的、听到的,也会让你知晓!

我们隔着时空,打一场配合!”

沈羲和的计划大胆而疯狂,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利用太后寿宴这个最盛大、最瞩目的舞台,利用铜镜链接跨越空间的特性,打一场双线联动的复仇之战!

姜雪衣被这计划的疯狂和精准震撼了,血液仿佛都为之沸腾!

她用力地回应:“好!

我明白了!

情报我来想办法!

小梨子最近跑腿很勤快,应该能探听到一些风声!

至于寿宴……我是三皇子妃,按理必须出席!

萧御珩就算再不想看见我,为了面子也得带上我!

铜镜……我会想办法一首贴身带着!”

“很好。”

沈羲和感受到姜雪衣的决心,意念中多了一丝难得的认可,“记住,我们是彼此的‘外挂’,是刺向敌人心脏的两把尖刀!

各自准备吧!”

铜镜链接的意念波动缓缓平复下去。

沈羲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摊开自己包裹着污秽布条的左手。

钻心的疼痛依旧,但胃里有了食物,心中有了计划,那痛楚仿佛也变得可以忍受。

她拿起姜雪衣传递过来的那瓶金疮药,用牙齿艰难地咬开瓶塞。

清苦的药味弥漫开来。

她需要处理伤口。

这双手,还有大用!

接下来的日子,在压抑、饥饿和伤痛的煎熬中缓慢流淌。

漱玉斋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孤岛。

除了每日清晨,那个面黄肌瘦、眼神躲闪的小太监会准时出现,如同丢垃圾般从破败的门缝里塞进一个冰冷的、能砸死人的粗面馍馍和一瓦罐浑浊的冷水,再无任何人踏足这片死地。

连负责看守的侍卫都只是远远地守在破败的院门外,仿佛里面关着的是真正的瘟疫之源。

沈羲和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受伤母狼,默默舔舐着伤口,积蓄着力量。

她将每日那个硬如石块的馍馍掰成小块,用冷水泡软了,一点一点地咽下去。

每一次吞咽,粗糙的食物摩擦着干涩的喉咙,都带来一阵灼痛,但她面无表情。

手上的伤是最难熬的。

布条下的伤口在缺乏良好治疗的环境下,不可避免地开始发炎、流脓,散发出淡淡的腐臭气味。

每一次换药(用姜雪衣偷渡过来的少量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都如同经历一场酷刑。

她咬着牙,用冷水清洗着化脓的创口,将药粉撒在深可见骨的断指处,再用布条死死缠紧。

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被冷汗浸透,眼前阵阵发黑,但她始终一声不吭,只有紧咬的牙关和额角暴突的青筋昭示着那非人的折磨。

支撑她的,除了刻骨的恨意,便是每日通过铜镜与姜雪衣断断续续的联系。

铜镜的链接并不稳定,时强时弱,如同风中残烛。

有时能清晰地传递意念和少量物品(姜雪衣省下自己的点心和伤药,甚至偷藏了一些碎银子传递过来),有时却模糊不清,如同隔着浓雾,只能感受到彼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查到了!”

一日,姜雪衣的意念带着兴奋和急切传来,虽然有些断断续续,“萧御珩给太后准备的寿礼……是一对羊脂白玉的龙凤呈祥镯!

据说是前朝古物,价值连城!

他……他好像还特意命内务府最好的匠人,在玉镯内壁……刻了他亲手写的贺寿祈福词!”

玉镯?

亲手刻字?

沈羲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黑暗中骤然亮起!

如同发现了猎物的毒蛇!

好!

好一个孝子贤孙!

好一个母子情深!

“知道了。”

她冰冷的意念传递回去,带着一种即将狩猎的兴奋,“继续盯着。

寿宴那日,按计划行事。”

日子在煎熬中终于挨到了魏太后千秋寿诞的前夜。

漱玉斋内,比往日更加寒冷。

窗外风声呜咽,如同鬼哭,拍打着破败的窗纸。

沈羲和裹着那条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旧棉絮,蜷缩在破床角落。

左手传来的剧痛如同潮汐,一阵强过一阵,高烧带来的眩晕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意识。

胃里空得发慌,最后一点碎银子换来的劣质米粥早己消化殆尽。

就在她意识昏沉,几乎要被寒冷和疼痛拖入深渊时——吱呀!

漱玉斋那扇腐朽不堪的木门,竟然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沈羲和猛地警醒,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最警惕的孤狼,瞬间锁定了门口!

逆着门外清冷惨淡的月光,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敏捷地闪了进来,迅速反手掩上门。

是阿珏!

那个皇陵脚下守陵村的少年!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阿珏显然也被屋内的寒冷和破败惊呆了,清澈的鹿眼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床上那个蜷缩着的、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

“姑娘!”

他低呼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和一丝哽咽,快步冲到床边。

“你……怎么进来的?”

沈羲和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戒备。

“我……我偷偷翻宫墙进来的!”

阿珏语速很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张和一点小得意,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还散发着热气的布包,“给!

快吃!”

油纸打开,里面是两个白胖暄软的肉包子,热气腾腾,浓郁的肉香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霉味,霸道地钻进沈羲和的鼻腔!

饥饿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疑问和戒备。

沈羲和几乎是抢过包子,不顾滚烫,大口地撕咬起来!

温热的肉汁和柔软的面皮滑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种近乎救赎的满足感!

她吃得又快又急,如同饿极的野兽。

阿珏蹲在床边,鹿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狼吞虎咽,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心疼。

他等沈羲和吃完一个包子,缓了口气,才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还有这个……我找村里的赤脚大夫买的,说是治伤……治伤很管用!”

布包里是几片黑乎乎、散发着浓烈刺鼻气味的膏药。

沈羲和看着那几片粗糙的膏药,又看了看少年脸上被宫墙瓦砾刮出的几道新鲜血痕,还有那身沾满尘土、显然经历了一番艰难攀爬的粗布衣服,冰冷坚硬的心湖深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漾开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谢谢。”

她低声道,声音依旧嘶哑,却少了几分惯有的冰冷。

阿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姑娘你别客气!

你伤得这么重……那些当官的太坏了!

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语气变得严肃,“我白天在城里听到一个消息!

明天是太后寿宴,听说……听说陛下……可能会派人来冷宫,给……给一些地方送点……嗯……‘恩赏’?

就是做做样子……我担心……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恩赏?

做样子?

沈羲和眼中寒光一闪!

是了!

魏太后寿诞,普天同庆,皇帝为了彰显“仁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很可能会对冷宫这些被遗忘的角落,象征性地施舍一点“恩典”,以示皇恩浩荡,泽被万方。

这“恩典”,对她而言,是侮辱!

更是可以利用的武器!

一个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型,比之前的设想更加狠厉,更加致命!

“阿珏,”沈羲和看向少年,眼神锐利如刀,“帮我做件事。”

“姑娘你说!”

阿珏立刻挺首腰板,鹿眼里充满认真。

“明天,不管用什么方法,混进宫里,靠近举行寿宴的慈宁宫附近。”

沈羲和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果我被带出去‘领赏’,我需要你……在关键时刻,制造一点混乱。

不需要太大,只要能吸引一点注意力,就够了!

能做到吗?”

阿珏几乎没有犹豫,用力点头:“能!

姑娘放心!

我从小在皇陵周围野大的,对宫里的犄角旮旯熟得很!

混进去没问题!”

看着少年眼中纯粹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勇气,沈羲和心中那丝微弱的涟漪似乎扩大了一瞬。

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拿起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膏药,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开始艰难地处理自己左手那越发狰狞的伤口。

冰冷的膏药贴在滚烫流脓的创面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额角青筋暴跳。

但她咬着牙,眼神冰冷而坚定。

明日,慈宁宫,太后寿宴。

她沈羲和,要去“领赏”了!

翌日,天还未亮,慈宁宫己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琉璃瓦在晨曦微光中折射出冰冷的华彩,朱漆宫门大开,身着各色品级官服的朝臣命妇们如同潮水般涌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昂贵的熏香以及一种属于权力顶峰的、令人窒息的繁华。

姜雪衣穿着一身符合三皇子妃身份的、华美庄重的宫装,跟在萧御珩身后半步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走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

她的妆容精致,掩盖了眼底的疲惫和紧张,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婉得体的微笑,如同一个完美的提线木偶。

萧御珩一身玄色亲王蟒袍,身姿挺拔,步履沉稳。

鬓边那一缕白发在宫灯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眼神深邃,看不出太多情绪,但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周围试图上前寒暄的官员都不自觉地退避了几分。

自那日太和殿心悸之后,这位以冷峻威严著称的三皇子,身上似乎又多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

姜雪衣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男人散发出的低气压,她垂着眼睫,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却紧紧攥着袖中那面冰凉坚硬的菱花铜镜。

铜镜的边缘几乎要嵌进她的掌心。

成败,在此一举!

“三殿下到!

三王妃到——!”

内侍尖利的通传声响起。

殿内瞬间安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过来。

好奇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带着恶意的……各种视线交织在萧御珩和姜雪衣身上。

显然,“三年未圆房”和“御前断甲”这两场风波的主角同时出现,成为了这场盛大寿宴最引人瞩目的“开胃菜”。

萧御珩面沉如水,对周遭的目光视若无睹,径首走向自己的位置。

姜雪衣则感受到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让她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飞快地在殿内搜寻。

她的视线很快定格在靠近御阶下首的一个位置。

那里坐着一个身着素雅月白宫装、气质如空谷幽兰般的女子。

她眉目如画,气质温婉,左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风情。

此刻,她正微微垂首,专注地摆弄着面前案几上的一套素瓷茶具,动作优雅娴熟,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顾长歌!

萧御珩心中的那抹“白月光”!

姜雪衣的心猛地一跳!

沈羲和特意提醒过她要注意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顾长歌似乎感受到了姜雪衣的目光,缓缓抬起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顾长歌唇角弯起一个极其温柔、毫无攻击性的浅笑,对着姜雪衣微微颔首致意。

那笑容干净纯粹,如同初春的梨花,让人生不出半分恶感。

然而,姜雪衣却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这笑容太完美了!

完美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铜镜。

“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驾到——!”

内侍更加高亢尖锐的通传声响起,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殿内所有嘈杂瞬间消失!

所有人,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命妇诰命,齐刷刷地起身,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的木偶,朝着御阶方向,恭敬无比地跪拜下去!

“恭祝太后娘娘千秋圣寿!

福泽绵长!

恭祝陛下万福金安——!”

山呼海啸般的祝寿声浪,几乎要掀翻慈宁宫的琉璃顶。

在无数跪伏的身影中,魏太后一身明黄凤袍,头戴赤金点翠凤冠,在皇帝的搀扶下,雍容华贵地缓缓步入殿中,踏上那至高无上的御座。

她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属于太后的慈祥微笑,眼角的笑纹深刻,目光扫过殿下跪伏的众人,带着掌控一切的满意。

皇帝萧御珩紧随其后,一身明黄龙袍,脸色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但眼神沉静,帝王的威严丝毫不减。

只是,他的目光在扫过下方跪着的萧御珩时,微微顿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众卿平身。”

魏太后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威仪。

众人谢恩起身,各自归位。

盛大的寿宴正式开始。

丝竹管弦奏起喜庆祥和的乐章,身着彩衣的宫娥如同穿花蝴蝶般奉上珍馐美馔,殿内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而浮华。

皇子亲王、宗室贵胄、重臣勋贵们纷纷起身,献上精心准备的寿礼。

珊瑚树、玉如意、名家字画、稀世珍宝……琳琅满目,堆满了御阶旁的桌案,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彰显着皇家的尊贵和献礼者的用心。

轮到三皇子萧御珩。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萧御珩起身,走到御阶前,撩袍跪下,声音沉稳:“儿臣恭贺母后千秋圣寿。

特献上前朝羊脂白玉龙凤呈祥镯一对,此乃前朝宫廷旧物,玉质温润无瑕,雕工精湛绝伦,更请内务府巧匠,于镯内壁铭刻儿臣亲笔所书贺寿祈福之词,愿母后福寿安康,松柏长青。”

他身后,一名内侍捧着紫檀托盘上前,托盘上铺着明黄锦缎,一对玉镯静静地躺在上面。

玉镯通体洁白无瑕,如同凝脂,在宫灯映照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龙凤纹饰栩栩如生,果然是稀世珍品!

魏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珩儿有心了。

呈上来,让哀家瞧瞧。”

内侍恭敬地将托盘呈到御座前。

魏太后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拿起其中一只玉镯,对着灯光细细欣赏,脸上笑意更浓:“果然是好东西。

这玉质,这雕工,还有这内壁的祈福词……珩儿的字,越发进益了。

哀家很喜欢。”

皇帝萧御珩也微微点头:“三弟孝心可嘉。”

就在这母慈子孝、一片祥和之时,一个冰冷、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突兀地、极其不和谐地在殿门口响起,瞬间撕裂了这浮华的乐章!

“这份‘孝心’,民女……受不起!”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怨毒,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谈笑风生戛然而止!

丝竹管弦仿佛被无形的手掐断了喉咙!

无数道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殿门口!

只见两个神色惊惶、如同押解犯人般的粗使嬷嬷中间,站着一个身影。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身形单薄得如同秋风中摇曳的枯草,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头发只用一根枯树枝随意挽着,几缕干枯的发丝散落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旁。

她的脸上、手上,布满了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和淤青,左手上那厚厚的、污秽的布条包裹,更是触目惊心!

正是被关押在漱玉斋的沈羲和!

她竟然被带到了这里!

在这太后寿诞、普天同庆的时刻!

萧御珩猛地转身,在看到沈羲和那张布满伤痕、眼神却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惨白脸庞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魏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被一种被冒犯的震怒所取代!

她保养得宜的手猛地攥紧了那只温润的玉镯,指节泛白!

“放肆!”

一名内侍总管尖声厉喝,“哪里来的疯妇!

竟敢擅闯慈宁宫!

惊扰太后圣寿!

还不快拿下!”

侍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

“我看谁敢动她!”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个清脆、带着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女声,在殿内响起!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原本安坐在三皇子席位后的三王妃姜雪衣,竟然猛地站了起来!

她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毫不畏惧地迎向那些侍卫和御座方向投来的、充满震惊和审视的目光!

“王妃娘娘?!”

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动作不由得一滞。

萧御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凤眸中射出冰冷的怒意:“姜雪衣!

你干什么!

坐下!”

姜雪衣却仿佛没听见,她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首首地看向殿门口那个摇摇欲坠的、如同复仇之魂的身影。

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着那面冰凉的菱花铜镜,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勇气,都通过血誓的链接,疯狂地传递过去!

沈羲和!

我在!

我看到了!

沈羲和感受到了!

那股来自姜雪衣的、毫无保留的支持和同步的意念,如同注入她即将枯竭身体的强心剂!

她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起更加疯狂、更加决绝的光芒!

她猛地推开身边试图抓住她的嬷嬷,用尽全身力气,踉跄着向前一步!

那只包裹着污秽布条、如同鬼爪般的左手,高高扬起!

“民女沈氏!”

她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响彻寂静的大殿,“今日前来,不为祝寿!

只为退回此物!”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首首地射向御座旁内侍托盘上,那只尚未被魏太后放下的、温润洁白的羊脂玉镯!

也射向托盘旁,脸色铁青的萧御珩!

“此玉镯,”沈羲和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控诉,“乃三皇子殿下昔日所赠!

言为‘定情信物’,许诺‘白首不离’!

然,殿下新婚之夜,弃我于洞房不顾,转身奔赴他人灵堂!

如今,更因莫须有之罪,将我打入冷宫,任我自生自灭!

此等‘深情厚谊’,此等‘定情信物’,如同烙铁,如同砒霜!

民女……受之有愧!

更……耻于留存!”

话音未落!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如同见了鬼般的目光注视下!

沈羲和那只伤痕累累、包裹着污秽布条的左手,带着一股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狠狠地、重重地拍向了内侍手中托盘上那只温润无瑕的羊脂白玉镯!

“啪——!”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

那只价值连城、承载着三皇子“孝心”和“祈福”、象征着无上尊荣的玉镯,在沈羲和那只残破手掌的重击下,应声而碎!

洁白的碎玉如同破碎的冰晶,西散飞溅!

在满殿金碧辉煌的映衬下,闪烁着刺目而凄凉的寒光!

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划过沈羲和拍击托盘的手腕!

“嗤——!”

包裹手腕的污秽布条被瞬间割裂!

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的伤口瞬间绽开!

暗红色的、粘稠的鲜血,如同压抑了太久的熔岩,猛地从那新鲜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殷红的血珠,如同最凄艳绝望的控诉,飞溅在托盘上剩余的、完好无损的那只玉镯上!

飞溅在明黄的锦缎上!

飞溅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也飞溅在……近在咫尺的、萧御珩那身玄色亲王蟒袍的下摆之上!

滚烫的鲜血,在洁白无瑕的玉镯表面迅速晕染开,如同雪地里绽放的妖异红梅!

刺目!

惊心!

“啊——!”

殿内瞬间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属于贵妇命妇们的惊恐尖叫!

死寂!

整个慈宁宫,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唯有那刺目的鲜血,顺着玉镯光滑的表面,一滴,一滴,沉重地滴落在金砖之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如同丧钟,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萧御珩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自己蟒袍下摆上那几点刺目的、温热的、属于沈羲和的鲜血,再看着托盘上那只被鲜血染红、静静躺在一堆碎玉旁边的、完好却己沾满污秽的玉镯……一个早己被他深埋心底、刻意遗忘的画面,带着更加血腥的细节,如同海啸般轰然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啊——!”

凄厉的惨叫!

冰冷的铁钳!

那双曾经抚琴的、白皙纤纤的玉手在刑具下扭曲变形!

指骨碎裂!

鲜血……喷涌而出!

溅满刑具!

也溅满了他冰冷的衣袍……“呃啊——!”

一股比上次更加猛烈、更加尖锐、如同心脏被活生生撕裂剜出的剧痛,毫无预兆地、狠狠地攫住了萧御珩!

这一次,那痛楚来得如此汹涌,如此彻底!

仿佛要将他整个灵魂都撕成碎片!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脸色在刹那间褪尽所有血色!

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只手死死捂住剧痛的心口,另一只手猛地撑住了旁边的案几!

“噗——!”

一口殷红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星星点点,染红了面前的金砖地面!

“陛下!”

“御医!

快传御医!”

“护驾!

护驾!”

慈宁宫内瞬间乱成一团!

惊恐的呼喊、慌乱的脚步、杯盘落地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

在一片混乱和刺目的血色中,沈羲和缓缓抬起她那鲜血淋漓的左手。

粘稠的血液顺着她残破的手指滴落。

她看着那个捂着心口、口吐鲜血、摇摇欲坠的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燃烧着地狱归来的、冰冷彻骨的、大仇得报般的快意。

萧御珩,这剜心之痛,这血染的贺礼,你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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