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故梦:戟上霜华崔清晏崔忠最热门小说_免费小说全集长安故梦:戟上霜华(崔清晏崔忠)
很多朋友很喜欢《长安故梦:戟上霜华》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仿佛v过”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长安故梦:戟上霜华》内容概括:《长安故梦:戟上霜华》天宝元年的雪,埋了博陵崔氏满门荣光。崔清晏从运煤车的缝隙里回望,朱雀大街上的朱门已染血,昔日教她读《诗经》的父亲、为她梳发的母亲,皆成了诏书上“谋逆”的注脚。老仆将她推出后巷时说“活下去”,她便攥着半块家传玉佩,在乱世里跌撞着活了下来。五年河东道,她拜老镖师学武,把闺阁里的琴瑟换成了长枪,将“崔清晏”的名字藏进尘埃,成了能护商队过风沙的“苏晏”。安史之乱起,她投了朔方军,从斥候到别将,凭一杆枪在榆林关烧过粮草,在云中城探过敌营——黄沙磨粗了手,也磨亮了眼底的光:她要的从来不是军功,是当年那道圣旨背后的真相。当账簿在朝堂摊开,当李林甫党羽伏法,长安的雪又落了下来。崔清晏立于崔府旧址前,戎装染霜。身后是家国万里,身前是故梦沉沉。她终于报了仇,却也早不是那个能在花下读诗的少女了——这盛世与乱世交织的大唐,终究把她炼成了一把护得住家国,也守得住过往的戟,戟上霜华,皆是勋章。…
《长安故梦:戟上霜华》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崔清晏崔忠是作者“仿佛v过”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那双粗布鞋是王二叔临时找的,磨得脚底板生疼,可比起心里的慌,这点疼算不得什么。她总觉得背后有人看,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却只看到白茫茫的雪野,和远处官道上偶尔驶过的马车。“别回头。”王二叔察觉了,低声道,“越是慌张,越容易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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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长安东门,朔风卷着雪粒扑面而来,比城里冷了数倍。
崔清晏裹紧身上那件宽大的粗布男装,跟着王二叔踩在积雪的官道上,每一步都陷进没过脚踝的雪地里,发出“咯吱”的轻响。
王二叔走在前面,背影宽厚,腰间别着把柴刀——说是防备野狗,实则是怕路上遇到盘查的禁军。
他回头看了眼崔清晏冻得发红的鼻尖,放缓了脚步:“再往前走二十里,到了灞桥驿,咱们歇脚买碗热汤。”
崔清晏点点头,没说话。
她还不太习惯“男装”的身份,低着头不敢看人,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那双粗布鞋是王二叔临时找的,磨得脚底板生疼,可比起心里的慌,这点疼算不得什么。
她总觉得背后有人看,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却只看到白茫茫的雪野,和远处官道上偶尔驶过的马车。
“别回头。”
王二叔察觉了,低声道,“越是慌张,越容易被人盯上。
你现在是‘阿晏’,我远房侄子,跟着我去河东投亲的。
记住了?”
“记住了。”
崔清晏应了声,把“阿晏”两个字在心里嚼了嚼。
这是她第一次用化名,像把旧衣裳叠起来收进箱底,再换上件陌生的粗布衫,浑身都不自在,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习惯。
走到晌午,雪总算停了。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照得雪地里泛着晃眼的光。
远远望见灞桥驿的幌子时,崔清晏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从早上出发,她只啃了半块冷硬的麦饼。
驿馆不大,门口拴着几匹骡马,屋檐下堆着扫起来的雪。
王二叔先进去探了探,出来招手让她进:“里头没禁军,放心。”
馆子里暖烘烘的,弥漫着羊肉汤的香味。
几张桌子旁坐满了赶路的商客,都在大声说着话。
崔清晏跟着王二叔在角落坐下,刚要摘帽子,就被王二叔用眼神制止了——她头发虽梳成了男式发髻,可眉眼太亮,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是女儿家。
“两碗羊肉汤,西个饼。”
王二叔对店小二喊了声,又低声对崔清晏道,“少说话,快吃,吃完赶路。”
崔清晏点点头,攥着衣角坐在那儿。
邻桌几个商客正聊得热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她耳朵里。
“听说了吗?
崔侍郎家那案子,昨儿又抓了好几个人!”
“可不是嘛!
李林甫相爷亲自督办的,说是要‘斩草除根’。
可怜崔侍郎一世清名,落得这么个下场……嘘!
小声点!
你不要命了?
现在提崔家,是嫌脖子硬?”
后面的话崔清晏没听清,耳朵里嗡嗡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飞。
她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眼泪差点涌出来。
李林甫——这个名字她记得,父亲偶尔在家提起时,总皱着眉说“此人奸猾,恐为祸乱”。
原来是他。
是他害了崔家。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王二叔看了她一眼,伸手在桌下拍了拍她的胳膊,又对店小二喊:“汤快点!”
羊肉汤很快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撒着翠绿的葱花。
王二叔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汤热,暖暖身子。”
崔清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往嘴里送。
汤很烫,烫得舌尖发麻,可她没松口,任由那股热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熨帖着冰凉的五脏六腑。
她不能哭,不能慌。
王二叔说得对,她得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查清真相,才能让李林甫偿命。
正吃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穿着锦袍的汉子簇拥着一个少年走进来,看打扮像是富家子弟。
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生得眉清目秀,却带着股桀骜的傲气,一进门就踹了踹旁边的凳子:“店家!
上好酒好肉!
耽误了小爷的事,拆了你这破驿馆!”
店小二赶紧跑过去陪笑:“客官稍等!
马上就来!”
那少年扫了眼馆内,目光落在崔清晏这桌时,忽然停住了。
他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过来,用马鞭指了指崔清晏:“你这小子,怎么戴个帽子吃饭?
脑袋上长疮了?”
崔清晏一愣,没敢说话。
王二叔放下筷子,站起身拱了拱手:“小侄身子弱,怕风。”
“怕风?”
少年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掀崔清晏的帽子,“我倒要看看,是长了疮,还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崔清晏吓了一跳,猛地往后躲。
可那少年动作快,一把就扯掉了她的帽子。
发髻松了些,几缕发丝垂下来,贴在她脸颊上。
馆子里瞬间静了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脸上——虽抹了点锅底灰,可那双眼亮得像雪地里的星子,分明是个姑娘家。
少年也愣了,随即眼睛一亮:“哟,还是个女的!
装成男的,跑这儿来做什么?”
崔清晏又慌又气,伸手想去抢帽子,却被少年往后一躲。
王二叔急了,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这位公子,小孩子家不懂事,您别见怪。”
“不懂事?”
少年挑眉,“我看她是心里有鬼吧?
这年头,女的装男的跑出来,不是逃婚,就是……”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是犯了事儿,想跑路?”
这话像根针,猛地扎进崔清晏心里。
她脸色一白,往后缩了缩。
王二叔也变了脸色,从怀里摸出几文钱往桌上一放:“我们吃饱了,这就走!”
“走?”
少年侧身拦住他们,手里的马鞭在掌心敲了敲,“把话说清楚再走。
你是谁家的姑娘?
为什么装成男的?
不说清楚,今天别想离开这儿。”
他带来的几个汉子也围了上来,个个面露凶相。
馆里的商客们都低下头,没人敢说话。
崔清晏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最怕的就是被人识破身份,没想到偏偏在这儿遇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少年。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赵公子,欺负两个赶路的,算什么本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镖师拄着根铁拐杖走进来。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羊皮袄,头发胡子全白了,脸上刻满了皱纹,一只眼睛是瞎的,用块黑布蒙着,另一只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刀子。
那姓赵的少年看到老镖师,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梗起脖子:“关你什么事?
老瞎子,别多管闲事!”
老镖师没理他,走到崔清晏桌前,拿起地上的帽子递还给她,声音沙哑:“戴上吧。
风大。”
崔清晏迟疑了一下,接过帽子戴上,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是谁?”
赵公子怒道,“敢管小爷的事?”
老镖师转过身,瞎眼对着赵公子,另一只眼睛冷冷地看着他:“老夫姓秦。
十年前在洛阳,你爹欠过老夫一条命。
要不要老夫现在去跟他说说,他儿子在灞桥驿欺负人?”
赵公子的脸瞬间白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敢说,最终狠狠瞪了崔清晏一眼,对带来的人道:“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馆子里又恢复了热闹。
王二叔松了口气,对老镖师拱手道:“多谢秦老英雄相救!”
秦老镖师摆了摆手,没说话,转身就要走。
崔清晏却忽然开口:“秦老英雄,请留步。”
秦老镖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崔清晏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晚辈……晚辈想请您指条路。
我们要去河东,可不知道怎么走才安全。”
她看得出来,这老镖师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秦老镖师打量了她一眼,瞎眼上的黑布动了动:“河东道大了去了。
你们要去河东哪儿?”
“我们……”崔清晏卡了壳。
她只知道王镖头往河东去了,具体去哪儿,根本不知道。
王二叔赶紧接话:“我们想去太原府,找个亲戚。”
“太原府?”
秦老镖师冷笑一声,“现在去太原府?
没看见官道上到处都是盘查的禁军?
崔侍郎的案子闹得这么大,你们一个‘侄子’,一个‘叔’,孤男寡女往太原府跑,不觉得可疑?”
崔清晏心里一惊——他知道?
他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王二叔也慌了,刚想说话,就被秦老镖师打断:“别装了。
那姑娘眉眼间有股子贵气,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身上的衣服是临时找的,鞋也是。
刚才那姓赵的扯掉帽子时,我看见她耳后有个小小的朱砂痣——博陵崔家的姑娘,耳后都有这么颗痣,是吧?”
这话一出,崔清晏彻底僵住了。
她耳后确实有颗朱砂痣,是娘说的“崔家女儿的记号”,除了家人,没人知道。
这老镖师怎么会……王二叔也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秦老镖师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对店小二喊:“再来碗汤。”
然后才对崔清晏道,“你爹崔景明,二十年前帮过老夫一个忙。
老夫欠他一条命。”
崔清晏愣愣地看着他:“您……您认识我爹?”
“算是故人吧。”
秦老镖师没多说,“你们不能去太原府。
李林甫的人在太原府也有眼线,你们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那我们去哪儿?”
崔清晏急道,“我们本来想找王镖头,可他去太原府走镖了……王老实?”
秦老镖师挑眉,“他走镖是假,躲风头是真。
崔家出事后,李林甫的人找过他,他不敢留在长安,才借口走镖去了太原府。
你们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敢收留你们。”
崔清晏的心又沉了下去。
难道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不过,”秦老镖师喝了口汤,慢悠悠地说,“老夫倒是知道个地方,能让你们暂时落脚。”
“什么地方?”
崔清晏眼睛一亮。
“河东道北部,雁门关外,有个小镇叫‘风陵渡’。”
秦老镖师道,“那里靠近边境,鱼龙混杂,禁军管得松。
老夫在那儿有个旧宅子,你们可以先去那儿住着。
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风陵渡?
崔清晏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可现在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站起身,对着秦老镖师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秦老英雄!
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秦老镖师摆了摆手:“别谢太早。
风陵渡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儿有马贼,有边军,还有各种来路不明的人。
你们俩这模样,去了未必能安稳。”
他看了眼崔清晏,“尤其是你,细皮嫩肉的,又是个姑娘家,很容易被人盯上。”
崔清晏咬了咬唇:“晚辈不怕。
只要能活下去,再苦也不怕。”
秦老镖师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块木牌递给她:“拿着这个。
到了风陵渡,去找一家叫‘老镖行’的铺子,掌柜的姓周,你把木牌给他,他会安排你们住下。”
崔清晏接过木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个“秦”字,摸起来很光滑,像是用了很多年。
她紧紧攥在手里:“谢谢您,秦老英雄。”
“老夫姓秦,单名一个‘山’。”
秦老镖师道,“别老英雄老英雄的叫,折寿。”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袋银子递给王二叔,“这点银子,你们路上用。
到了风陵渡,省着点花。”
王二叔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拿着。”
秦山把银子塞给他,“算是老夫还崔侍郎的情。”
他站起身,“老夫还有事,先走了。
你们吃完也赶紧赶路吧。
记住,别走官道,走小路。
遇到人别说话,尤其是别提崔家的事。”
“我们知道了。”
崔清晏点头。
秦山拄着铁拐杖,慢慢走出了驿馆。
阳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有些孤单,又有些挺拔。
崔清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会遇到父亲的故人。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记得崔家,还有人愿意帮她。
“阿晏,咱们走吧。”
王二叔收起银子,对她说。
崔清晏点点头,拿起帽子戴好。
这一次,她没再低着头,而是抬起头,看着驿馆外白茫茫的雪野。
风陵渡,雁门关外,那是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或许会很危险,或许会很苦。
但那是她现在唯一的路。
她深吸了口气,跟着王二叔走出了驿馆。
雪地里的阳光很亮,照得她眼睛有些疼,却也让她心里多了点底气。
不管前路有多难,她都要走下去。
二离开灞桥驿后,王二叔果然听了秦山的话,带着崔清晏拐进了小路。
小路不好走,积雪更深,有的地方甚至没过了膝盖。
崔清晏穿着男装,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鞋里灌满了雪,冻得脚指头发僵,却不敢吭声。
王二叔年纪大了,走得慢,时不时要停下来喘口气。
崔清晏想扶他,他却摆摆手:“不用,我还走得动。
你顾好自己就行。”
两人走了一整天,天黑时才找到一个破庙。
庙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尊缺了胳膊的神像,墙角堆着些干草。
王二叔捡了些枯枝,用打火石点燃,篝火“噼啪”响起来,总算有了点暖意。
“先烤烤火,暖和暖和。”
王二叔把干草铺在地上,“今晚就在这儿歇脚吧。”
崔清晏点点头,坐在篝火旁,伸出冻得发僵的手烤着。
火苗舔着枯枝,映得她脸上忽明忽暗。
她看着跳动的火光,想起了长安家里的暖阁,想起了母亲坐在熏炉旁给她缝衣服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阿晏,”王二叔忽然开口,“你别担心。
到了风陵渡,咱们就安全了。
秦老英雄既然说了帮忙,肯定不会骗咱们。”
“我知道。”
崔清晏低声道,“谢谢您,王二叔。
要是没有您,我早就……别这么说。”
王二叔叹了口气,“崔侍郎对我们王家有恩,我们帮你是应该的。
只是……到了风陵渡,你得学着改改性子。
那儿不比长安,没人会让着你。
你一个姑娘家,得学会藏拙,学会忍。”
崔清晏点了点头。
她知道王二叔说得对。
在长安时,她是娇生惯养的崔家小姐,受了委屈可以哭,可以闹。
可现在,她是“阿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只能靠自己。
那一晚,两人就挤在干草堆上睡了。
篝火渐渐灭了,庙里越来越冷。
崔清晏缩在王二叔身边,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觉得秦山知道些什么,他认识父亲,甚至知道她耳后的朱砂痣,可他却不肯多说。
父亲二十年前到底帮了他什么忙?
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天还没亮,王二叔就叫醒了她:“快起来,咱们早点赶路。”
两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又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白天赶路,晚上找破庙或山洞歇脚。
崔清晏的脚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每走一步都疼,可她咬着牙没吭声。
她学着王二叔的样子,把雪塞进嘴里解渴,把硬邦邦的麦饼掰碎了慢慢嚼。
她不再是那个连走路都怕弄脏裙子的崔家小姐了,她现在只想快点到风陵渡。
这天下午,两人走到一片树林里。
刚穿过树林,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王二叔脸色一变,拉着崔清晏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别动,看看是什么人。”
崔清晏从树后探出头,只见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正从前面的路上经过。
他们穿着破烂的皮袄,腰间别着刀,脸上带着凶相,看起来像是马贼。
“是马贼。”
王二叔低声道,“别出声,等他们走了再说。”
崔清晏点点头,紧紧攥着衣角。
马贼们走得很慢,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眼尖的,忽然看到了树后的崔清晏,大喊一声:“那边有人!”
王二叔心里一惊:“不好!
快跑!”
他拉着崔清晏就往树林里跑。
马贼们立刻追了上来,马蹄声“哒哒”响,越来越近。
崔清晏跑得气喘吁吁,脚腕的旧伤又疼了起来,差点摔倒。
“阿晏,你先走!”
王二叔猛地把她往前一推,“往树林深处跑!
别回头!
我拦住他们!”
“王二叔!”
崔清晏急道。
“快走!”
王二叔从腰间抽出柴刀,转身对着追上来的马贼,“老子跟你们拼了!”
崔清晏看着王二叔单薄的背影,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马贼,眼泪掉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只能咬着牙,转身往树林深处跑。
她不敢回头,只能听着身后传来王二叔的叫喊声,还有刀碰撞的声音。
跑了不知多久,她实在跑不动了,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气。
身后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她不知道王二叔怎么样了,心里又急又怕。
她想回去找他,可又怕遇到马贼。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少年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弓,背上背着个箭筒。
那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件黑色的劲装,头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很亮,像藏着星辰。
他看到崔清晏,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是谁?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崔清晏看着他,没说话。
她现在谁也不敢信。
少年走近了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女的?”
崔清晏还是没说话。
少年叹了口气:“刚才外面有马贼,你是不是遇到他们了?”
提到马贼,崔清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我二叔为了救我,被他们抓走了……二叔?”
少年挑眉,“就是刚才那个拿着柴刀跟马贼拼命的老头?”
崔清晏点点头。
“他没事。”
少年道,“我刚才在山上打猎,看到马贼追你们,就射了几箭,把他们吓跑了。
那老头被马贼打晕了,我把他拖到那边的山洞里了。”
崔清晏眼睛一亮:“真的?”
“骗你干什么。”
少年转身,“跟我来吧。”
崔清晏赶紧跟上去。
少年走得很快,在树林里穿梭自如,像只灵活的豹子。
崔清晏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稍微松了点。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山洞。
少年指着山洞:“进去吧,你二叔在里面。”
崔清晏跑进山洞,果然看到王二叔躺在地上,额头上有个伤口,还在流血。
她赶紧跑过去,摇了摇他:“王二叔!
王二叔!”
王二叔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崔清晏,虚弱地笑了笑:“你……你没事就好……我没事。”
崔清晏眼泪掉下来,“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
她回头想对少年道谢,却发现少年己经走到了洞口,正背对着她们,看着外面的树林。
“多谢公子相救。”
崔清晏走到他身边,行了个礼。
少年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不用谢。
我只是正好路过。”
他顿了顿,“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被马贼追?”
崔清晏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之前的说法:“我们是赶路的,要去风陵渡投亲。
没想到遇到了马贼。”
“风陵渡?”
少年挑眉,“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找亲戚。”
崔清晏道。
少年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风陵渡离这儿不远,往西北走,大概还有两天的路。
不过你们现在这样,怕是走不到。”
他看了眼王二叔的伤口,“你二叔伤得不轻,需要上药。
而且这附近常有马贼出没,你们两个人,不安全。”
崔清晏也犯了愁。
王二叔伤成这样,她又不会骑马,怎么去风陵渡?
“我家就在附近。”
少年忽然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先去我家歇几天,等你二叔伤好了再走。”
崔清晏愣了一下,看着少年。
他的眼神很真诚,不像坏人。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公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