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的小说重生新婚夜我成全太子与心上人(顾临霜临霜)_重生新婚夜我成全太子与心上人顾临霜临霜最新推荐小说
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重生新婚夜我成全太子与心上人》,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顾临霜临霜,是作者“似季”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我与太子大婚那晚,他一夜未归,听说是去了乳母之女、他的小青梅顾临霜的院子。新婚夜我独守空房,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从此我便恨上了顾临霜,与她斗得不死不休。三年后,我借着宫女出宫的名义,将她嫁去了边关,太子大怒。她的母亲柳氏,更是哭求到我面前:“太子妃,你已是东宫之主,何必为难我们母女。”顾临霜在出嫁之日服毒自尽,从那日起,太子便恨上了我。登基前夜,他指着顾临霜的牌位,亲手下旨将我废弃。“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临霜岂会无辜枉死!”我被关进冷宫,心如死灰等待赐死的圣旨,柳氏却穿着一身凤袍走了进来。“你是名门贵女又如何,还不是做了我的垫脚石。”“喝下这杯毒酒,去陪我的好女儿吧。”我这才明白,原来太子喜欢的,一直是她的乳母,而非顾临霜。饮下毒酒后我魂飞魄散,再睁眼,又是大婚之日。…
长篇古代言情《重生新婚夜我成全太子与心上人》,男女主角顾临霜临霜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似季”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临霜岂会无辜枉死!”我被关进冷宫,心如死灰等待赐死的圣旨,柳氏却穿着一身凤袍走了进来。“你是名门贵女又如何,还不是做了我的垫脚石。”“喝下这杯毒酒,去陪我的好女儿吧。”我这才明白,原来太子喜欢的,一直是她的乳母,而非顾临霜…
重生新婚夜我成全太子与心上人 精彩章节试读
我与太子大婚那晚,他一夜未归,听说是去了乳母之女、他的小青梅顾临霜的院子。
新婚夜我独守空房,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从此我便恨上了顾临霜,与她斗得不死不休。
三年后,我借着宫女出宫的名义,将她嫁去了边关,太子大怒。
她的母亲柳氏,更是哭求到我面前:“太子妃,你已是东宫之主,何必为难我们母女。”
顾临霜在出嫁之日服毒自尽,从那日起,太子便恨上了我。
登基前夜,他指着顾临霜的牌位,亲手下旨将我废弃。
“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临霜岂会无辜枉死!”
我被关进冷宫,心如死灰等待赐死的圣旨,柳氏却穿着一身凤袍走了进来。
“你是名门贵女又如何,还不是做了我的垫脚石。”
“喝下这杯毒酒,去陪我的好女儿吧。”
我这才明白,原来太子喜欢的,一直是她的乳母,而非顾临霜。
饮下毒酒后我魂飞魄散,再睁眼,又是大婚之日。
……
“殿下,临霜心口疼,闹着不肯吃药,求殿下去劝劝吧。”太子的乳母柳氏在门外哀求着。
看着眼前覆盖着的一片红色,我知道,我重生了。
今晚是我和太子的新婚之夜。
上一世,柳氏也是这样将萧晏叫走,一夜未归,我以为是顾临霜给我的下马威,为的是让我知晓她才是萧晏的心尖宠。
从大婚那日起,我便与她水火不容,直到含恨而死。
谁知,这一切不过都是太子的烟雾弹,他不过是借着顾临霜的名义,与他真正的心上人暗中相守。
为了他们这份隐密的情谊,柳氏连女儿都可以利用。
果然,萧晏一脸焦急,马上站起身走了出去。
“殿下。”我在盖头下叫住他:“父皇和母后还在前厅宴饮,朝臣们也在,若殿下就这么走了,只怕明日弹劾的折子便会堆满陛下的案几。”
萧晏止住了脚步。
我温柔地握住他的手:“不如殿下先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我与太子同去可好?”
“我是太子妃,东宫的后宅事本就该由我来处理,若有什么,旁人也无话可说。”
萧晏一听有道理,坐下来,用如意称杆挑起了盖头,看到我倾城之貌,不由地恍了神。
“殿下……”我娇嗔地看他一眼,端了合卺酒,与他交杯喝了。
我低声道:“我知殿下心系临霜妹妹,可是今日是你我大婚,母后的贴身嬷嬷还在院子里守着呢。”
正说着,乳母柳氏又开了口:“殿下,只求你去哄哄临霜喝了药睡下即可,求殿下可怜可怜她……”
柳氏那又软又娇的声音让萧晏再也耐不住,站起来:“云朝,我去去就回。”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柳氏走了。
我招手唤来我的丫鬟玉落,她是父亲派给我的暗卫,我低声吩咐了几句,她便点头去了。
另一个贴身丫鬟锦瑟端着水走了过来,我把她叫到身侧,“过一会儿,你去将皇后娘娘身边的王嬷嬷引过来。”
玉落回来得很快,果然萧晏与柳氏一出门,便去了浣花阁,玉落躲在暗处,将他们的言行听得一清二楚。
柳氏落着泪扑进太子怀里:“殿下,我不愿你与她圆房。”
“太子妃那样年轻貌美,太子若与她圆房,必会嫌弃我年老色衰,到时我要如何是好。”
眼泪如滚珠一般落下,她虽上了年纪,却依旧容貌娇好,身材丰满,在萧晏怀里撒着娇,萧晏哪里把持得住,只心肝肉地哄着:“沈云朝出身镇国公府,将门虎女,只会让舞刀弄剑,哪像你这般知情识趣,我必不会碰她,你放心。”
说完俩人顾不得其他,匆匆关上窗,便亲热了起来。我听了玉落的话,冷笑一声,太子与他的乳母果然有私情。
正想着,王嬷嬷端着补汤走了进来,正好看到我拭完泪,匆匆放下帕子。
我脸色尴尬地说:“嬷嬷来了,快请坐。”
王嬷嬷和颜悦色:“皇后娘娘派我送了补身子的汤来,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我欲言又止,锦瑟却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太子殿下刚进洞房,乳母柳氏便闯了进来,说是临霜姑娘心口疼,非要见着太子殿下才肯吃药。”
“我们太子妃性子软,有委屈也不敢说,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要为太子妃做主啊。”
我马上喝止道:“不可胡说,乳母是太子身边亲近之人,临霜姑娘更是殿下的青梅竹马,岂容你胡言!”
王嬷嬷站起来:“太子妃勿恼,这丫头是个忠心的,如今太子妃入主东宫,也该好好立立规矩,免得有些人蹬鼻子上脸,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果然,王嬷嬷转头便带着人去了浣花阁,一脚踢开院门:“听说临霜姑娘心疾发作,皇后娘娘体恤,派了太医来瞧瞧。”
萧宴匆匆从屏风后赶了出来,外衫都来不及扣上,柳氏更是衣衫不整。
嬷嬷敏锐地皱了皱眉,柳氏牵强地笑着:“太子喝醉了,我便让他歇了歇,临霜早喝了药睡下了。”
嬷嬷看向萧晏:“殿下,别怪老奴多嘴,娘娘听说您没有入洞房,动了大怒,若捅到陛下那儿,只怕他是要叫人去责问的,镇国公那边也不好交代不是?”
不多时,萧晏回到了新房,满脸不耐烦:“我不过是喝醉了歇歇脚,你居然告到了母后那里?亏我还以为你是贤良之人。”
我委屈地别过头不说话,锦瑟在旁边解释:“是王嬷嬷奉皇后娘娘之命送补汤过来,发现太子不见才去寻的,不能怪太子妃。”
萧晏发觉错怪了我,态度已经软了三分,转头又见我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是那样的倾城之貌,他的心仿佛化了水,轻轻地搂住我:“对不起,朝朝,都是我的不是,今晚是咱们的大婚之夜,错过了吉时可不好。”
我羞红了脸倚在他的怀里,春宵帐暖,琴瑟和鸣。
半夜醒来,我看着龙凤花烛透过大红锦帐,只觉恶心透顶。
我再恨极了他,也不得不与他逢场作戏。
上一世,我满心满眼都是萧晏,却落得个跋扈的名声,拖累全家。
不就是虚情假意吗,他会,我自然也会。
我不仅要做好这个太子妃,我还要生下皇孙,用镇国公府的权力,亲手将萧晏推上那个位子。
到时,我便是一国之母。
至于萧晏,我自然也会成全他,让他与柳氏生死不离,永生永世都能在一起。
……
第二日,柳氏来请罪,正好碰着王嬷嬷捧着装有喜帕的盒子出去,喜气洋洋地去给皇后复命。
她脸色灰败,怔怔地看着那金镶玉嵌的木盒,直到王嬷嬷走远才回过神来。
我静静坐在上面,边喝茶,边看着柳氏跪下请罪:“都是奴婢的不是,打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婚之夜,还请太子妃责罚。”
我大度一笑:“嬷嬷是太子的乳母,临霜更如太子的亲妹妹一般,她身子不适,我岂会怪罪?我已叫人寻了名医,到时候给临霜妹妹好好瞧瞧。”
柳氏脸色古怪,喃喃地说:“多谢太子妃。”
萧晏上前扶起她来:“在太子妃面前不必拘礼。”
他搀扶着她,背着众人的视线,还轻轻捏了一下柳氏的手,两人眉眼对视,满眼柔情,让我差点吐出来。没几日,镇国公府寻来的名医便到了东宫,我亲自带人去了顾临霜那里,她果然还同上一世一样,可怜兮兮地,病西施一般卧在床上。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顾临霜怕是不知道她娘亲和萧晏之间的事,她一腔深情扑在萧晏身上,以为是自己身份低微,才与他有缘无分,殊不知,将她推入深渊的,正是她的母亲。
柳氏教唆她,在她出嫁前,诱导她寻死,只怕她在服毒之前,都还像小丑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倒要看看,知道真相的她,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我一脸温柔地坐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妹妹,殿下知道妹妹病了,着急得不得了,你也放宽心,好生将养才是。毕竟,只有身子好了,才能长长久久陪伴殿下啊。”
我快言快语,倒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妃这是何意?”
我轻轻一笑,抚过她的脸:“傻姑娘,殿下是储君,免不了三宫六院,难道还让他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不成?与其让别的女子来分宠,还不如让妹妹当这个侧妃,你与太子青梅竹马,自然是心爱他的,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殿下,何乐而不为呢?”
“我这样说,妹妹可放心了?”
顾临霜羞红了脸:“姐姐,都是临霜的错,往日里竟都错怪姐姐了,还请太子妃不要见怪。”
我笑了:“都是自家姐妹,妹妹早日养好身子,替殿下生儿育女,我才欢喜呢。”
柳氏在一旁听着,脸色十分难看,插嘴道:“太子妃娘娘,临霜身份低微,怎么配服侍太子,到时候奴婢给她寻个良人嫁了便是。”
临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娘,你说什么?太子殿下与我两情相悦,你往日里不是也很支持我的吗?怎么说这样的话?”
我拿起帕子,笑了一声:“嬷嬷别担心了,我可不是那等跋扈的女子,不会亏待临霜妹妹的。”
说完,我又叫来大夫和浣花阁一应伺候的人,吩咐他们好好照顾临霜,这才离去。
临走时,远远还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娘,你为何不愿意我嫁给殿下,你明知我喜欢他!”
“若不能嫁给殿下,我宁可死,你也不必劝我喝药了,直接勒死我罢!”
我微微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
因我的一番承诺,临霜除了心结,身子倒慢慢好了起来,没事儿还会来我这里走走,说一些女子的私房话。
她每每看到萧晏,都满眼的爱慕,萧晏边应付她,边暗中看柳氏的眼色,忙的不可开交。
偏偏顾临霜因为和柳氏闹别扭,越发耍起脾气,居然缠得他们俩人足足半个月不能私会,俩人早心急得不行了。
我想了想,火侯也差不多了。
正值中秋宫宴,我对萧晏说:“临霜妹妹如今身子也好了,也该去露露脸,免得母后再对她产生什么误会,不如就叫她和我一起参加宫宴吧。”
萧晏一愣,马上喜道:“好,让她跟你一起去散散心。”
我假装好意地看向柳氏:“嬷嬷可要一起去宫宴?”
她马上推辞道:“奴婢就不去了,最近有些犯头风,我在院子里待着便好。”
宫宴热闹,顾临霜难得出来透气,我又叫来了几个熟识的年轻夫人,介绍给她认识。
见她兴奋地脸色红扑扑的,我悄声道:“等太子大婚满了三个月,我便去向母后请旨,给你一个名分,这些夫人们俱是高门显贵,你也该认识认识。”
“日后才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啊。”
席至一半,顾临霜喝得已经半醉,我笑着和皇后娘娘说:“殿下托我照顾临霜,她醉了酒,我先送她回去罢。”
走到了院子前,我拉着临霜的手说道:“今晚是中秋佳节,等殿下回来,我便同他说妹妹的事,喜上加喜可好?”
“妹妹只管放心回去,说不定明日醒来,便是良娣了。”
顾临霜羞红了脸:“谢谢太子妃,临霜就算嫁给殿下,也一定会尊重姐姐的。”
我吩咐粗使婆子:“把灯掌亮些,让姑娘小心脚下。”
临霜即将嫁给太子做侧室,已经是东宫人尽皆知的事,众人自然小心侍奉,排起长队在前方掌着灯。
只是还未走两步,便传来一声尖叫。
“啊!”
“咣当”
“哎哟”
浣花阁传来一片混乱之声,我皱着眉:“怎么回事?”
说完,我详装恼怒的模样,边说着:“姑娘都伺候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急步转身回去,只见宫女们一脸震惊,而顾临霜指着大开的房门,脸色煞白。
我走过去,远远便看到萧晏与柳氏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正慌乱地抓着衣服。
柳氏半裸着身子,萧晏更是衣衫不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匆匆迈步进去,神色慌乱指着他们:“你……你们在干什么?”
宫女内侍们乱作一团,恨不得自戳双目,这等阴私事,若传出去,只怕他们要活不久了。
“这是怎么回事,中秋家宴,你们却在这里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皇后坐着凤辇而至,威严地看向院内,后面洋洋洒洒,跟着的俱是内外命妇们。
皇后话音刚落,便有眼尖的夫人看到了床上二人,她失声捂住嘴,皇后皱着眉走进门,瞬间脸色大变。
“太子,你在干什么!”
我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母后……”
顾临霜早已崩溃,拿起手边的东西便朝着床踏上砸去:“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娘,你明明知道,太子是我最爱的人!你怎能如此,你们太让人恶心了!”
嫔妃们站在院子里,震惊地交头接耳:“娘?不是吧,真的是太子的乳母,那个柳氏?”
“天呐,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就说这个柳氏,妖妖娆娆,哪里像上了年纪的人,果真是个狐媚子。”
“哎呀,皇后娘娘竟教出这样的儿子,只怕皇上要动怒了……”
“说到底,也只是养过太子一场,无甚血缘关系,但说出去终究难听啊!”
“不是说太子痴迷那个顾临霜吗?连太子妃都很少宠幸,原来喜欢的居然是柳氏?”
皇后怒极,她出身书香世家,最重规矩,如今却亲眼撞见亲儿子做出如此丑事,气得手都在发抖。
“来人,把这个狐媚惑主的贱婢给本宫拖出去,即刻杖毙!”
柳氏被嬷嬷们团团围住,顾临霜疯了一般上去打她:“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柳氏仰着头:“你这个贱人,不过是被我捡回来的弃婴罢了,还敢肖想殿下,我今日便告诉你,若不是我,他才不会瞧你一眼!”
萧晏更是跪在皇后脚下:“母后,儿臣……儿臣从小便心悦柳氏,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她吧!”
“儿臣已经听了母后的话,娶了您想要的儿媳,求母后开恩,放了她吧,儿臣保证,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皇后铁青着脸,目光冷冷扫过在场众人,此事事关重大,若传出去,只怕要动摇萧宴的储君之位。
我这时也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冲过去关上门,隔绝住众人的目光。
萧晏仰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哀求:“云朝,你是母后亲自选的太子妃,你替我求情好不好,母后一定会同意的,云朝……”
我含着泪跪在皇后身前,扯住她的衣裙,百般求全道:“母后,若打死了她,只怕满宫都要知道了,臣妾……臣妾有个万全之策。”
皇后看向我,沉声道:“你说。”
“今晚的事,终究是发生在内宫,对外便说,臣妾的陪房中有个姓柳的,胆大包天,趁太子醉酒,勾引太子。”
“柳氏即便罪大恶极,也不能因她一人连累东宫上下,请母后三思啊!”
太子听闻,感激地看向了我,无论如何,只要先保住柳氏的命。
皇后闻言不语,狠狠看向被嬷嬷押在地上的柳氏。
“贱人,竟敢勾引太子为你至此!”
萧晏跪行过去,一把搂住柳氏,大声说道:“母后,儿臣喜欢的,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如果你要打死她,不如把儿臣一起打死吧。”
皇后只有太子一个儿子,从小便对他严格教养,唯一所求,便是他能顺利登上帝位。
他却做出如此不伦之事,怎么不让人心寒。
柳氏只苍白着脸求饶:“皇后娘娘,奴婢不要名分,只求能陪在太子身边,求您成全我们吧!”说完嗑起头来。
两个人在地上拥做一团,仿佛真是一对被棒打鸳鸯的神仙眷侣。
皇后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柳氏,恶心地恨不得将她当场赐死!
我静静看着他们,想起上一世,柳氏带着萧晏的旨意,得意洋洋赐下毒酒的场景,不知她那时可有料到,自己如今的光景。
皇后捏紧帕子,几乎是咬着牙,下达了懿旨。
“太子妃的陪房柳氏,勾引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柳氏听得这话,魂都要吓飞了,跪行至我面前:“太子妃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想着与娘娘争宠,求娘娘开恩。”
我退后一步:“你们骗我至此,还想要我如何开恩?”说完,我痛哭流涕,情绪激动之下,往后倒去。
锦瑟尖叫起来:“娘娘晕倒了,快叫太医!”
现场一片混乱,柳氏被打了板子,关押起来,而我被抬回了正殿。
母亲听得消息,早慌张的等在了床前,我在太医一番施救后,悠悠转醒。
母亲紧握着我的手:“朝儿,你可还好?”
我咽着泪:“娘,我无事。”
母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拉着我抹泪:“你的陪房是我亲自安排的,哪里有姓柳的,你别想诓我。”
如此宫廷丑闻,若传出去,镇国公府面上也无光,我赶忙起身,安抚母亲。
皇后此时也走了进来,握住母亲的手:“镇国公夫人,你放心,柳氏竟敢勾引太子,本宫一定替朝儿做主。”
她明为安慰,暗地里却是警告,母亲悄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示意她点头应下。
太子还跪在殿外,皇上大发雷霆,如今正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直到诊脉的太医赶来,叱骂声才停下来。
太医搭上我的脉,忽然跪下,一脸喜气地高呼:“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太子妃是喜脉,已有一个月了!”
新生命的到来,瞬间将东宫头顶的乌云吹散,大殿上喜气洋洋一片。
“恭喜皇后娘娘,要有皇长孙了。”
“太子妃好福气,刚嫁进东宫便有了身孕,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孙子啊。”
萧晏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我居然有了身孕,毕竟是第一次做父亲,他也有些欣喜,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云朝,都是我不好,你如今有了身孕,一定好好养着。”
上一世,萧晏因为宠爱柳氏,一直在给我下绝嗣的药,我求了一辈子的孩子,到临死前,才知道真相。
而这一次,萧晏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不仅把东宫之事都交给我打理,我还顺利有了身孕。
凭着萧晏对柳氏的情意,这事绝对没完,他越闹下去,皇后必会更厌恶他,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她新的希望。
等众人散去,我躺着床上,轻握住太子的手:“殿下,妾身知道,你心悦柳氏。可现在已经闹到了外面,如果柳氏就这样待在宫里,只怕于你名声有损。”
“如今我有了身孕,便借着替孩子祈福为名,放一批宫中老人出去,过段时间,再换个身份把她抬进来,你说可好?”
我这般贤惠大度,是萧晏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欣喜若狂地搂着我:“朝朝,你真好,你放心,我必不会负你。”
“就算柳氏有了名分也只会是侧妃,不会越过你去,我向你保证。”
侧妃?我低头浅笑,她想得美。
萧晏这个蠢货,以为自己度过了这场危机,安心睡下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满心期待着柳氏入宫的日子,毕竟,这可是我亲手替她打造的牢笼。第二日,皇上下旨,宫中年满三十的宫女,除开有品级的女官,都放了出去,替未出生的皇长孙祈福。
顾临霜虽不是柳氏的亲生女儿,却有母女的名分,也被皇后厌恶,一起赶出了宫。
在她出宫前,我见了她一面。
“我本意是抬你做侧妃,不料那柳氏却突然闹出事来,如今你虽然要搬出去了,但你放心,宫外的住所我一定替你打理好。”
“太子说,只怕是要抬她入东宫,到时候我再帮你求情,让你一起进来可好?”
顾临霜哭成了泪人:“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她居然利用我,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还想进宫服侍太子?我呸。”
柳氏和顾临霜出了宫,我安心养胎,没多久,皇后身边的嬷嬷便透来口风,说后院人少,不够热闹,希望太子再纳两名侧妃充实东宫,也可为皇家繁衍子嗣。
我笑了笑,欣然同意。
可没想到,侧妃还没进门,东宫却新封了一个良娣。
玉落带回这个消息时,我惊诧不已。
顾临霜居然下手这么快?
原来是萧晏又耐不住性子,偷偷跑去见了柳氏,可她被打了五十板子,还躺在床上养伤,怎么能服侍太子呢?
顾临霜不知从哪里找来柳氏年轻时穿过的衣服,扮成了柳氏的样子,两人竟在她眼皮子底下成了事。
而我做为太子妃,这般贤良,怎么会不成全他?
萧晏回到东宫,支支吾吾地,半晌都没有开口。
我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顾临霜,心照不宣地笑道:“殿下这是?”
萧晏似乎因被勾引而懊恼,可看着顾临霜这幅寻死觅活的样子,又忍不住怜惜。
她本就因为与柳氏长得像,才被她收养,如今穿着打扮,全都依着柳氏的样子,怎么不让他心动呢?
我笑着说:“好了,我有了身孕,不能服侍太子,便由我开口,向母后求情吧。”
顾良娣进宫,萧晏一时之间意乱情迷,日日宿在她那里,哪里还记得真正的柳氏。
柳氏托了关系叫人捎了口信进东宫,我挥挥手:“传给太子,哦,也传给顾良娣听听。”
太子得了口信,才恍若从这场美梦里惊醒,开始打点,要将柳氏接进宫来。
临霜眼珠子一转,娇滴滴地说:“殿下,前些日子风波刚过,如何好现在就接人进来呢?不若就说我缺人侍奉,让她以宫女的身份先进宫,这样才不让人起疑啊……否则直接封侧妃,再引起后宫议论,岂不是坏了您的英名。”
我点头:“良娣说得有礼,殿下,柳氏兰心蕙质,又一心为你,暂时委屈一下,她一定没意见。”
柳氏原以为自己会以侧妃之位进宫,没想到却是宫女的身份,还是自己养女的宫女。
进宫前,萧晏去见了她,只哄着她说:“虽说是宫女的身份,但是进了东宫,无人敢使唤你,不过一个名份罢了,我最爱的人依旧只有你。”
柳氏红着眼睛:“可是,太子竟然纳了临霜,只怕早就忘记妾身了。”
萧晏轻哄道:“怎么可能,我与你这些年的情份岂是他人能比的。”
柳氏进宫,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选在两位侧妃入宫之日。
东宫张灯结彩,我坐在正殿上,看着跪在下方的柳氏说道:“今日是你入宫,本该是喜事,可皇后娘娘选的两位侧妃,皆是名门闺秀,又是上了玉碟的正经妃妾,太子殿下不好都冷落了。”
“皇后娘娘开恩,准你进宫侍奉,已经是仰天之德,你不可再闹,小心服侍太子,严禁争风吃醋。”
“如今暂时将你安排在良娣宫中,以她宫女的身份先住着,到时再给你一个名分,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柳氏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应下了。
良娣笑着,仿佛真的与柳氏第一天相识:“柳姐姐年纪比我们大上许多,想必更会体贴人,更会谦让,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少不得要柳姐姐多担待了。”
柳氏入宫,萧晏恨不得马上去见她,我连忙劝下:“殿下,今日侧妃进宫,你这几日还是多陪两位侧妃吧,毕竟皇后娘娘若知晓,又是因为柳氏闹起的争端,只怕又要重提赐死她的事了。”
太子清醒过来:“对,还是朝朝提醒得对。”等过了三日,太子终于去了柳氏房里,刚入夜,顾良娣便在屋里弹着月琴,唱起了一首熟悉的歌谣。
太子听得心神恍惚,隔着窗户,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故人,按捺不住地站起身:“今日我有些不适,还是先回去了,你好生歇着。”
可是一出她的门,他便拐到了临霜的屋子里。
柳氏躺在床上红了眼,第二天陪着良娣来请安时,眼睛都是肿的。
良娣只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
柳氏涨红着脸跪在我面前:“太子妃娘娘要为妾身做主啊,殿下昨日本是宿在我屋里,可是良娣却偏要争宠,东宫岂能容下这样争风吃醋的女子。”
前几日刚刚入宫的侧妃林氏,嗤笑一声:“你不过一个宫女,良娣是你的主子,她和你争宠?你哪来这么大的脸。”
“按我说,像你这种爬床的宫女就该打死。”
她是林尙书的女儿,那日林夫人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她一看柳氏的年纪,便心中有数。
萧晏正好进门,柳氏红着眼睛站起来:“殿下~”
萧晏正不知如何安慰,我出言道:“好了,临霜年纪小,侧妃刚入宫口直心快,你也别和两个小姑娘计较了,日后还要长久相处下去呢。”
柳氏怔住了,萧晏趁势下坡:“对,你别和她们计较,她们年纪小,口无遮挡而已。”
柳氏咬碎了牙,只能红着眼睛应下了。
他们离开后,临霜留了下来:“娘娘便放任柳氏这般猖狂?”
我看着她,语重心长:“临霜,我让你进东宫,是可怜你痴心一片,日后如何,都只能看你的造化。”
“两位侧妃都出身名门,即便不得殿下宠爱,也不愁没有前程,柳氏是殿下的心上人,又养育你一场,你何苦与她过不去呢?”
临霜脸色一变,握紧了手,“娘娘心宽,我却是容忍不了的。”
柳氏和萧晏情分不一般,即便临霜使进心机,萧晏还是去了柳氏那里,二人很快重温旧梦,如胶似漆。
复宠后的柳氏得意洋洋,来请安时都一身娇弱的模样:“请太子妃恕罪,今日奴婢起晚了,太子特意吩咐不必早起,是以有些迟了。”
我点头:“无妨,规矩而已,倒是几位妹妹久等了,柳氏你也是东宫的老人了,往后要更稳重才是,若是让皇后娘娘知晓,怕又要罚你了。”
萧晏在一旁和稀泥:“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让柳氏准时来。”
柳氏白了脸,咬着唇忍着眼泪反驳道:“可是……今日良娣不也没到吗?”
正说着,有宫女冲进来:“殿下,良娣晕倒了,快请太医来看看吧!主子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有来,又常作呕,不会是有孕了吧。”
柳氏脸色突变,失声尖叫:“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有孕!”话音一落,又发觉不对,抬着看向我:“太子妃娘娘还未生下嫡子,岂能让妾室有孕?”
“如果娘娘生的是女儿,良娣生的是儿子,她可就越过你去了。”
我一拍案几:“闭嘴!”
“无论谁生的,都是太子的亲骨肉,陛下与娘娘的亲皇孙。”
“本宫不计较这些,我只希望姐妹们都能尽心服侍太子,早日为太子开枝散叶,所以并未赐下避子汤。”
柳氏拉着太子的手急道:“殿下~”
萧晏听完我的话,深感欣慰:“皇家开枝散叶要紧,无论嫡庶,都是我的孩儿,一切都听太子妃的。”
太医过来诊脉,犹豫不定:“殿下,良娣的脉像并不明显,可能日子还浅……倒不确定是不是喜脉,过半个月再诊,方能有结果。”
夜里,玉落传来消息,说柳氏与太子在屋里吵了起来,柳氏又哭又闹:“你怎么能允许太子妃停了侍妾的避子汤,你说过不允许任何女人生下你的孩子,你说过,只有我们的孩子才配继承大统的!”
“如今太子妃怀胎八九个月了,你若不想办法,她就要生了!你答应过我,不让她生的!”
萧晏温柔小意地哄着:“你放心,我早安排了,她生不下这一胎的。”
听完玉落的话,我捏紧了手心。
第二日清晨,萧晏果然来我屋里用了早膳,他让人端来一碗补汤。
萧晏一脸的殷切:“这是民间传来的方子,说是孕妇喝后,有利生产,柳氏是有经验的人,一早起来亲自替你炖的。”
“快趁热喝了,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昨日她说错了话,今日特意熬了这汤,来向你赔罪呢。”我笑着端起碗:“多谢殿下一片心意。”
将碗凑到唇边时,我突然捂着嘴犯起恶心,旁边的宫女们瞬间乱成一团。
临霜刚好走进来,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娘娘怕是闻不惯这味道,不如赏了妾身吧。”
我迟疑着应了。
萧晏还来不及反应,而柳氏脸色大变,临霜爽快地端起碗一口喝尽了。
“不要……”萧晏慌忙站起身去抢。
可是临霜已经白了脸,捂着肚子倒下:“好痛啊,殿下,救我。”
我赶紧喊了起来:“有血,快叫太医!”
我的贴身嬷嬷冲进来:“大胆柳氏,竟敢给太子妃投毒!”
太医拭着汗,他是皇后的人,如今默不作声,仿佛在权衡着局势,思考该说什么。
临霜却已经开始高呼,“我的孩子!你还没来这世间看一眼啊!”
太医满头是汗地跪了下来:“看脉像,良娣是吃错了东西,小产了。”
我脸色煞白,捂住胸口:“来人,通知皇后娘娘,有人要谋害皇嗣。”
萧晏叫道:“不要通知母后。”
他哀求地看着我:“云朝,你放过柳氏一次,她只是太在意我,她不是故意的。”
我站起身来,狠狠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萧晏,我知道,你娶我是因为父母之命,可我自认从未做错什么?你明知她的心思,却助纣为虐,要自己亲骨肉的命,你还是个人吗?”
说完我已经泪眼婆娑:“是我的错,我不该放任你,是我没有规劝好你,让你一步步被这个女人捏在手中,放任她做出这样的事!”
“母后说得对,我太过心软,做不好这个太子妃。”
“今日我必须拨乱反正,若你想瞒下此事,绝无可能,柳氏,必须死!”
萧晏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我:“若我非要保下她呢?”
我的眼泪落下:“那便请太子下旨,将我休弃吧。”
这个孩子,关系着我与镇国公府的未来,岂能让她得手。
萧晏一甩袖子:“你以为孤不敢休你?你不过仗着娘家势力,便如此以下犯上?”
“我就是废了你,沈家难道还敢逼宫不成。”
说完,他甩袖而去。
我冷笑一声,脱簪素衣,跪到了天子殿前,自请废去太子妃之位。
皇上与皇后刚起身,听到宫女来报,吓了一跳,我还大着肚子,怎么会自请下堂。
皇后的嬷嬷早将事情打听清楚,一五一十告诉了帝后。
皇帝沉着脸:“将太子妃扶回东宫,告诉她,朕为她做主。”
“柳氏,杖毙。”
皇后忙阻止道:“陛下,若传出去,让百姓知道晏儿与自己的乳母苟且,谋害正妻,让他还怎么做这个太子啊!”
皇帝站起来:“朕先为人君,再是人父,他胡作非为,如今更是为了柳氏,连自己的嫡子都能葬送,还说什么皇孙只能出于柳氏,朕还没死呢?”
皇后早对太子失望了,如今不忍,只是还在赌,怕我诞下的是女儿。
萧晏跪在御书房前求情,皇上谁也不见,任他在外面风吹雨淋。
皇后反常的没有露面,而是守在我的床前,因为,我快生了。
太子为了一个年长的宫女,要废掉身怀六甲的太子妃一事,早就传遍了前朝后宫。
父亲和文武百官跪在庭上,弹劾着太子历年来犯下的罪过。
我咬着帕子,记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终于,一声啼哭,响彻雨幕。
皇后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握紧了我的手。
因皇长孙降世,天子网开一面,只是赐死了柳氏,没有再追究太子的过错。
皇后见着孙儿,也不与他计较了,只说了些让他安分守己之类的话。
可他却似失了魂一般,淋了一夜的雨,便病倒了。
我刚生产,无法侍疾,两个侧妃与良娣轮流侍奉,他竟把侧妃们都赶了出来,只留顾良娣伺候。
因太子在病中,皇上更觉得要冲喜,为皇孙赐名萧奕,大赦天下。
满月宴摆了三天三夜。
我抱着孩子出席,替病中的太子向众人问好。
在一片喧闹之中,玉落匆匆赶来,对我说,顾良娣请旨出宫一趟,要替柳氏操办后事。
我没说什么,应下了。
一年后,太子沉疴难起,越发糊涂了,见着上了年纪的女子,便叫着柳氏的名字。
皇上和皇后来劝,他都不肯吃药,只有顾良娣来劝,他才肯吃。
我抱着孩子远远看着,等待帝后出来,软语安慰。
终于,某一天,太子彻底昏迷,无论太医怎么扎针,都醒不过来。
东宫一夜缟素,侧妃们哭得肝肠寸断,可在册封皇太孙的旨意下来后,她们却瞬间止住了哭声。
皇后在太子灵堂前哭得人事不省,我扶着她,边抹泪边安慰道:“母后,您好歹得撑住啊,奕儿年幼,还要依靠您呢……”
萧奕刚刚学会说话,也抱着她的腿,唤着:“祖母,祖母。”
她这才强撑起精神,安排起太子的后事。
顾良娣与柳氏是母女,在皇后眼中也是狐媚之人,她本意想让她殉葬,我赶紧拦住。
“母后,良娣好歹为太子怀过孩子,罪不至死。”
“不若放她去皇觉寺清修,替太子祈福吧。”
顾临霜离开东宫那天,我特意去送行。
她突然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说了一声:“谢谢你,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的命。对不起,从前很多事,我也是被萧晏和柳氏欺骗的。”
我握着她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毕竟,她永远不会知晓。
萧晏日日喝下的那碗药,连太医都诊不出来的秘药,到底来自谁人之手。
……
奕儿十岁那年,皇帝驾崩,他在祖父灵前继位。
太皇太后年老体弱,内外之事,便都压在我这个太后身上。
无奈,我奉天子玉玺,垂帘听政。
至于萧晏这个前太子,早已被众人遗忘在岁月之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