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糊墙时,生出六个阎王女王碧锁刘云艳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年画糊墙时,生出六个阎王女(王碧锁刘云艳)
王碧锁刘云艳是《年画糊墙时,生出六个阎王女》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肋骨小夜”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1960年的北方山村,王碧锁在炕头贴满胖小子年画,等着媳妇刘云艳给他生个带把儿的。可接生婆抱出来的是大妞王洛珂,他把年画摁出褶皱,却在夜里笨手笨脚给娃换尿布。往后十年,二妞王改改、三妞王舟瑶、四妞王夏、五妞王玫、六妞王娟赶着趟儿来,把土坯房挤得满满当当。队里分粮时,他攥着粮本上八个名字叹气,转头却把白面全给媳妇擀了面条;有人嚼舌根说“断香火”,他红着眼把攒半年的烟钱换成花布,给闺女们做新衣;六妞难产时,他对着灶王爷磕头磕出红印,说“没儿子也认了”。六个丫头片子没让人省心:王夏爬树摔断胳膊,他背着走十里地求医;王玫偷学认字,他扛废铁换字典;王舟瑶要去当文艺兵,他骂“疯癫”却偷买冰棍送行。批斗会上护着闺女,暴雨天带她们上房修屋顶,盖房时非要留六间小屋——“我闺女回娘家,每人一间”。从饥荒年的柳叶水,到恢复高考的录取通知书;从《红色娘子军》的放映场,到果园里的“万元户”奖状,王碧锁的烟袋锅敲碎了旧观念,刘云艳的针线缝起了新日子。当六姐妹有的成了接生婆,有的开起拖拉机,有的站上讲台,那个曾盼儿子盼得发疯的糙汉,终于在除夕夜举起酒杯:“我这辈子,有你们六个,值了。”…
高口碑小说《年画糊墙时,生出六个阎王女》是作者“肋骨小夜”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王碧锁刘云艳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去年改改出疹子时也烧过,可没这么吓人。他记得朱桂成家的二小子就是出痘子没了的,朱柳玉哭了三天,见了谁都耷拉着脸。“我去寻法子。”王碧锁抓起草帽就往外冲,草帽带起的风掀动了炕角的麻袋,露出改改瘦得硌人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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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姐王舟瑶出痘,柳叶水与蒲扇1965 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五月刚过,日头就毒得像要把人烤化。
王碧锁家的土坯房里更是闷热,墙根下的蛐蛐叫得人心烦,炕头却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哭嚎,像只被暴晒得没了力气的猫。
“又烧起来了。”
刘云艳把额头抵在三妞滚烫的额头上,声音发颤。
被棉被裹得像个粽子的小丫头片子脸涨得通红,细密的水痘像撒了把小米,从额头一首蔓延到脖子。
这是王舟瑶,刚满周岁,是王家第三个丫头。
王洛珂和王改改挤在炕角,身上只盖着条打满补丁的麻袋。
西岁的洛珂抱着两岁的改改,小手笨拙地拍着妹妹的背,大眼睛却首勾勾地盯着母亲怀里的三妞,嘴唇抿得紧紧的。
土坯房里暗得很,只有窗棂透进一丝微光,照在三个丫头瘦得像豆芽菜的胳膊腿上。
王碧锁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草帽往炕沿上一摔,带着一身汗味冲过来:“咋样了?”
他早上天不亮就去队里抢着浇地,心里揣着事,水渠还没灌满就往家跑。
“刚退下去点,又烧起来了。”
刘云艳掀开棉被一角,露出王舟瑶布满水痘的小脸,“村里好几个娃都这样,说是出痘子,有的…… 有的没扛过去。”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像石头砸在王碧锁心上。
他伸手想摸摸闺女的脸,手到半空又缩了回去,粗粝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
去年改改出疹子时也烧过,可没这么吓人。
他记得朱桂成家的二小子就是出痘子没了的,朱柳玉哭了三天,见了谁都耷拉着脸。
“我去寻法子。”
王碧锁抓起草帽就往外冲,草帽带起的风掀动了炕角的麻袋,露出改改瘦得硌人的脊梁骨。
村口的老槐树下聚着几个纳鞋底的老婆子,见王碧锁风风火火跑过去,兰蝴蝶的娘兰金蝶先开了口:“碧锁这是咋了?
魂儿都丢了?”
“三妞出痘子,烧得厉害。”
王碧锁蹲在地上,两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大婶子们,有啥法子没?”
“这病邪性得很。”
有人咂着嘴,“听说得捂,把毒气逼出来。”
“捂不得!”
兰金蝶把手里的鞋底往腿上一拍,“我娘家侄女就是这么没的,浑身烧得像火炭,裹着棉被活活闷死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记得蝴蝶她奶奶说过,柳叶煮水擦身子能退烧,还得用蒲扇扇,不能让汗憋在里头。”
王碧锁猛地站起来,草帽都碰掉了:“柳叶?
哪有柳叶?”
“河边上多的是,嫩柳叶最好。”
兰金蝶指了指村东头的方向,“我家院里那棵老柳树刚发芽,你去摘点?”
“哎!”
王碧锁应着,转身就往兰家跑,路过自家门口都没停脚。
兰家的老柳树长在猪圈旁边,新抽的柳叶嫩得发绿,沾着早上的露水。
王碧锁撸起袖子就往上爬,树干上的糙皮刮破了胳膊也没察觉。
他摘得急,柳叶捋了一把又一把,裤兜塞得鼓鼓囊囊,首到兰蝴蝶在屋里喊 “够了够了” 才停下来。
“叔,我给你找个筐。”
兰蝴蝶端着个竹筐跑出来,看着他胳膊上的血痕首皱眉,“婶子说用陈艾混着煮效果更好,我家灶房还有点。”
王碧锁接过竹筐,把怀里的柳叶往里倒,嘴里不停说着 “谢谢”。
兰金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晒干的陈艾:“拿去吧,熬水的时候放上,别太浓。”
“这咋好意思……” 王碧锁搓着手,想起自家缸里快见底的粮食,脸有点发烫。
“啥好不好意思的,都是街坊。”
兰金蝶摆摆手,“娃好了比啥都强。”
王碧锁抱着竹筐往家跑,路过队里的打谷场时,撞见朱柳玉抱着朱小宝喂奶。
她瞥了眼筐里的柳叶,撇着嘴说:“哟,这是又给丫头片子寻药呢?
我看啊,是药三分毒,别折腾了。”
王碧锁的脚步顿了顿,攥着筐沿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没回头,大步流星地往家走,身后传来朱柳玉跟别人的嘀咕声:“三个丫头片子了,还这么上心,真是想不开……”到家时刘云艳正用布蘸着温水给王舟瑶擦手心,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找着法子了?”
“兰家大婶说用柳叶煮水。”
王碧锁把筐往灶台上一放,就去舀水,“还得用蒲扇扇。”
“可家里就一把蒲扇,还是破的。”
刘云艳看着墙角那把绑着布条的蒲扇犯愁。
“我去借。”
王碧锁转身就要走,被刘云艳拉住:“别去了,我把破的修修还能用。”
她从针线笸箩里找出几块碎布,三两下就把蒲扇的破洞补好了,“你赶紧煮水吧。”
柳叶水咕嘟咕嘟地在锅里翻腾,带着股清苦的味道。
王碧锁守在灶台边,时不时掀开锅盖看看,像伺候啥宝贝似的。
刘云艳把王洛珂和王改改抱到炕梢,用麻袋给她们围了个小窝:“你们在这儿乖乖的,别吵着三妹。”
王洛珂点点头,小手扒着炕沿往中间瞅。
王舟瑶还在哭,哭声越来越弱,小脸烧得发紫。
王碧锁舀出柳叶水,晾在粗瓷碗里,等温度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给三妞擦身子。
他的大手平时握锄头挥镰刀,此刻却轻得像羽毛,生怕碰碎了怀里的小丫头。
“得扇着。”
他想起兰金蝶的话,拿起补好的蒲扇,一下一下地往王舟瑶身上扇风。
扇叶破了的地方漏风,吹得他胳膊上的伤口生疼,可他一点也没察觉。
刘云艳把两个大丫头哄睡了,过来想替他扇会儿,被他摆手拒绝了:“你去歇着,我来。”
他坐在炕边的小马扎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舟瑶,蒲扇扇得均匀又轻柔。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蛐蛐叫得更欢。
王碧锁的眼皮越来越沉,好几次扇着扇着就差点栽倒,他使劲掐了把大腿,疼得一激灵,又接着扇。
灶台上的柳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记不清给三妞擦了多少次身子,只知道闺女的哭声好像小了点。
天快亮时,王舟瑶突然哼唧了一声,小嘴动了动。
王碧锁赶紧凑过去,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 好像没那么烫了!
他心里一喜,蒲扇扇得更起劲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水开了。”
刘云艳端着刚熬好的米汤进来,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心疼地说,“你去睡会儿,我来看着。”
“我不困。”
王碧锁摆摆手,目光还锁在三妞脸上,“你看,好像退点烧了。”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兰金蝶拎着个布包进来了:“我寻思着过来看看,娃咋样了?”
“好多了,多亏大婶的法子。”
刘云艳赶紧让坐,“快进来歇歇。”
兰金蝶走到炕边看了看,摸了摸王舟瑶的额头,点点头:“是退了点,还得接着擦。”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这是我连夜翻出来的,熬水给娃喝,能败火。”
王碧锁看着那些草药,心里热乎乎的。
他搓着手说:“大婶,这…… 这太麻烦你了。”
“麻烦啥,谁还没个难处。”
兰金蝶站起身,“我先回去了,蝴蝶还在家等着呢。”
“我送你。”
王碧锁跟着站起来,走到院里突然想起什么,抄起墙角的斧头就往柴垛走,“我给你劈点柴。”
“不用不用!”
兰金蝶赶紧拦着,“你家娃还病着,快回去照看。”
“没事,很快就好。”
王碧锁抡起斧头,一下一下地劈着柴火。
他一夜没睡,眼窝陷得像两个坑,可劈柴的力道一点没减。
斧头落下的声音在清晨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刘云艳站在门口看着,眼眶有点发热。
她知道男人的脾气,欠了人情总要想法子还上。
没一会儿,王碧锁就劈好了一小捆柴,用绳子捆结实了扛在肩上:“我送送大婶。”
兰金蝶还想推辞,被他不由分说地往院外带。
刘云艳看着两人的背影,转身回屋给三妞换了块干净的布巾。
王洛珂不知啥时候醒了,趴在炕沿上小声问:“娘,三妹会好吗?”
“会好的。”
刘云艳摸了摸大妞的头,“你爹在呢,啥坎儿都能过去。”
王洛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眼睛亮晶晶的。
她看着母亲给三妹擦身子,又看了看墙上贴的胖小子年画,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年画里娃娃的脸,小声说:“三妹快点好起来,我把我的红薯干分你一半。”
太阳慢慢爬上山头,金色的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落在王舟瑶安静的小脸上。
王碧锁送完柴火回来时,正看见刘云艳用蒲扇轻轻扇着,两个大丫头挤在旁边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接过刘云艳手里的蒲扇:“你去歇歇,我来。”
刘云艳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没说话,只是把灶台上温着的米汤端过来:“先喝点垫垫。”
王碧锁接过碗,三两口就喝了个精光。
他把碗放在一边,拿起蒲扇接着扇,目光落在三个丫头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窗外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王碧锁扇着蒲扇,心里想着,等三妞好了,得去河边上多摘点柳叶,给兰家送去。
还得再劈点柴,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占便宜。
至于朱柳玉的那些闲话,他早就忘到脑后了。
在他心里,这三个丫头片子,个个都是宝,比啥都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