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处乌托邦小说全文(林默林默)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我有一处乌托邦全文无弹窗完整版阅读
小说推荐《我有一处乌托邦》是作者““乐逍遥灬”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林默林默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末日生存之下,这个世界的人们在绝望与失去中寻找内心的慰藉;牺牲的价值与生命的沉重;庆祝着他们鱼死网破的胜利!…
很多朋友很喜欢《我有一处乌托邦》这部小说推荐风格作品,它其实是“乐逍遥灬”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我有一处乌托邦》内容概括:首到一种更细碎的声音渗进来——不是风,是无数灰烬簌簌扑向大地的呜咽。黑暗浓稠得如同熬糊了的沥青,严严实实地填满了废弃水泥管道的每一寸空间。外面世界的风声被厚重的管壁扭曲、削弱,只剩下一种低沉、压抑、永无止境的呜鸣,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在喉咙深处翻滚着最后的呻吟。霉烂的尘土味、陈年的尿臊气,还有管道深处某…
精彩章节试读
水泥管里冷得像口活棺材。
林默把最后半片破毯子裹在怀里发抖的小身子上,听风在管口扯着嗓子哭嚎。
首到一种更细碎的声音渗进来——不是风,是无数灰烬簌簌扑向大地的呜咽。
黑暗浓稠得如同熬糊了的沥青,严严实实地填满了废弃水泥管道的每一寸空间。
外面世界的风声被厚重的管壁扭曲、削弱,只剩下一种低沉、压抑、永无止境的呜鸣,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在喉咙深处翻滚着最后的呻吟。
霉烂的尘土味、陈年的尿臊气,还有管道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腐败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次呼吸上,冰冷地钻进肺叶。
林默背靠着粗糙、刺骨的水泥管壁,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寒冷早己不是皮肤表层的刺痛,它钻透了破夹克和单薄的里衣,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精准地扎进骨头缝里,把骨髓都冻得麻木。
胃里那三分之一块发霉饼干带来的微弱暖意,早己被这无孔不入的酷寒吞噬殆尽,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火辣辣的深坑,在腹腔深处无声地灼烧。
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苏晓,是她断断续续抽噎时挤出的名字——蜷缩得像一只受惊过度的雏鸟,紧紧贴着他同样冰冷的胸膛。
她的额头抵着他嶙峋的肋骨,每一次急促而灼热的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喷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点转瞬即逝、近乎错觉的暖意。
那件从她父亲棍棒下抢来的、宽大破旧的棉袄几乎把她整个裹住,林默把自己那件同样千疮百孔、露着脏污棉絮的夹克也严严实实盖在了她身上。
两层破布,一层单薄的体温,在这活棺材般的管道里,是抵御绝望唯一的屏障。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安的浅眠,但身体的本能依旧在恐惧的余波中战栗。
每一次细微的、不受控制的抽搐,都像电流一样通过紧贴的皮肤传递过来,清晰地诉说着那深入骨髓的惊惶。
林默僵硬地维持着姿势,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惊扰了这片刻脆弱的安宁。
他睁着眼睛,在绝对的黑暗里,视线空洞地投向管道入口的方向。
几块腐朽的破木板歪斜地堵在那里,透不进一丝天光,只有风在缝隙间疯狂地钻挤、拉扯,发出尖锐得如同鬼爪挠挠的哨音。
时间在寒冷和死寂中失去了刻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饥饿的胃袋又痉挛了几次,也许是怀里的苏晓在梦中又呜咽了一声,管道入口缝隙外那片属于棚户区永恒底色的灰黄暗影,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是变黑,是变得更加…污浊。
一种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的铅灰色,如同巨大的、肮脏的裹尸布,沉沉地覆盖下来,将入口缝隙最后一点模糊的轮廓也吞噬了。
紧接着,一种全新的声音渗透进来,极其细微,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感,覆盖了风的呜咽。
沙…沙…沙…不是雨滴,不是雪粒。
是更轻、更密集的摩挲声。
像是无数细小的、冰冷的灰烬,正从铅灰色的苍穹深处,无声无息、前赴后继地扑向这片早己腐烂的大地,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垃圾、污泥、铁皮和绝望。
林默的身体在黑暗中绷紧,每一根神经都像拉满的弓弦。
怀里的苏晓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嘤咛。
他极其缓慢地、不发出丝毫声响地侧过身,将脸颊贴近那冰冷粗糙的水泥管壁,凑近木板缝隙最宽的一条缝隙,屏住呼吸向外望去。
世界被涂抹了一层诡异的灰白。
天空是凝固的铅灰,沉重得让人窒息。
无数灰白色的颗粒正从那厚重的幕布中飘落,无声无息。
那不是雪。
雪是洁白的、冰冷的、会融化的。
这些灰烬般的颗粒,颜色黯淡死寂,毫无光泽,落在肮脏的垃圾堆上、冻得龟裂的泥地上、扭曲锈蚀的铁皮屋顶上,并不消失,只是沉默地堆积,给这个本就污秽不堪的世界,又覆上了一层薄薄的、令人作呕的尸衣。
空气里,原本浓烈的垃圾腐臭被另一种更刺鼻的气味覆盖——一种混合了劣质硫磺、烧焦的塑料和某种金属锈蚀后散发的、冰冷而怪诞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孔,带着不祥的预兆。
灰雪。
林默脑子里没有任何人教过这个词,但它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浮现了。
这是挣扎在垃圾堆边缘的活物们,用最原始的恐惧为这种天象刻下的烙印。
它来时无声无息,去时也悄无声息,每一次降临,都像是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在无声地咳出它腐烂的内脏。
“咳咳…天…天裂子…天裂子撒灰啦…” 一个嘶哑、含混,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管道外不远处的垃圾堆旁传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醉意和一种浸透骨髓的恐惧。
是老瘸子。
那个守着垃圾堆边缘一个小破窝棚的独眼老头,一条腿被生锈的铁管代替。
此刻,他正用那根铁管腿艰难地戳着地,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试图钻进他那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窝棚。
他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灰蒙蒙的、不断飘落死灰的天空,干裂的嘴唇神经质地翕动着,反复念叨着那个令人心悸的词。
“撒灰了…它们要来了…要来了…” 他的声音在灰雪簌簌落下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凄厉和疯癫。
“老张头…二丫…骨头渣子都没剩下…就…就爱吃这口灰啊…”林默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缓缓沉入深渊。
类似的低语,他蜷缩在更寒冷的角落时,在那些冻得牙齿打颤、交换着残羹冷炙和更少得可怜的希望的窃窃私语里,听过碎片。
关于天上那些撕裂的、如同巨大溃烂伤口般的裂痕——天裂子。
关于裂痕深处游弋的、吞噬活物如同碾碎枯枝的阴影。
关于这些诡异的灰雪,是它们降临的序曲,是它们钟爱的“食粮”。
他猛地缩回头,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水泥壁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他下意识地将怀里蜷缩的小身体搂得更紧,几乎要嵌进自己同样冰冷的胸膛里。
苏晓被这突然的紧箍和撞击惊醒了,在他怀里不安地挣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带着浓浓睡意和本能的恐惧的呜咽:“唔…冷…好冷…”她小小的身体比刚才抖得更剧烈了,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濒临碎裂的叶子。
那两层破布和微弱的体温,在灰雪带来的、渗透骨髓的酷寒面前,不堪一击。
林默沉默着。
他摸索着,从自己身体和冰冷管壁之间狭窄的缝隙里,拽出那半张又薄又硬、沾满油污和不明污渍的破毯子——这是他在某个被彻底遗弃的窝棚角落,从一堆冻硬的秽物下翻出来的战利品。
他把它抖开,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专注,一层又一层、尽可能严实地裹在苏晓身上,把她瘦小的身体裹成一个臃肿的、却依旧单薄得可怜的茧。
粗糙的毯子边缘蹭过苏晓冰凉的脸颊和耳朵,她迷迷糊糊地、彻底睁开了眼睛。
管道里只有绝对的黑暗,但她似乎能感觉到林默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他那双在昏暗中依旧沉静、却仿佛蕴藏着某种力量的眸子。
外面,老瘸子那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念叨,如同跗骨之蛆,顽强地透过灰雪的沙沙声钻进来:“…躲…躲不过的…小的…嫩的…最招它们稀罕…”苏晓的身体在林默怀里猛地一僵!
她似乎捕捉到了那些破碎词句中蕴含的、指向自身的恐怖。
刚刚被毯子勉强压下去的一点点暖意瞬间被冰水浇灭,深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幼小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抬起小脸,在浓稠的黑暗中徒劳地寻找着林默的眼睛,声音因为极致的寒冷和灭顶的恐惧而抖得支离破碎:“哥…哥哥…” 她的小手死死攥住林默胸前单薄的、冰冷的衣料,指甲几乎要抠进去,指关节在黑暗中绷出惨白的轮廓,“外…外面…老爷爷说的…天裂子…是…是啥?”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对庞大未知的、最纯粹的惊惶。
那双刚刚睁开、还残留着睡意水汽的大眼睛,此刻在绝对的黑暗里,林默仿佛也能感受到其中汹涌的、几乎要溢出的恐惧,死死地“钉”在他脸上。
她是真的在害怕,怕得浑身冰冷,怕得灵魂都在颤抖,而他是她在这片吞噬一切的灰暗和寒冷中,唯一能抓住的、真实的依靠。
林默低下头。
灰雪落下的、粘稠的沙沙声,老瘸子疯癫绝望的呓语,管道内令人窒息的霉腐与寒冷,还有怀里这具小身体传递过来的、冰凉的、剧烈的颤抖…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而绝望的网,将他死死罩住。
苏晓眼中那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恐惧,比棚户区任何一根沾血的棍棒都更有力量,狠狠凿穿了他用八年麻木和冰冷筑起的心防。
天裂子是什么?
是苍穹上那些狰狞的、流淌着不祥光流的巨大伤口?
是伤口深处蛰伏的、以活物恐惧和血肉为食的不可名状之物?
是这片簌簌落下的死灰之下,弥漫在每一口冰冷空气里、等待着将一切拖入深渊的冰冷恶意?
他喉咙发紧,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却像被那些冰冷的灰烬堵住了声带,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
他无法用语言去描绘那笼罩整个世界的、庞大而抽象的恐怖。
他唯一能清晰感知的,是怀里这具小小身体的战栗,是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指传递过来的、冰凉的绝望,是她声音里那份让人心碎的茫然。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起一只同样冰冷、指节僵硬的手,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涩到极点的笨拙,和一种近乎原始的安抚本能,轻轻地、极其缓慢地,落在了苏晓因为恐惧而绷紧的、瘦小的后背上。
一下。
停顿。
又一下。
动作僵硬得如同锈死的齿轮在艰难转动,每一次落下都带着迟疑,却又蕴含着一种沉默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厚厚的破布,传递着唯一的讯息:我在。
管道外,死寂的灰烬无声地覆盖着这个垂死的世界。
老瘸子凄厉的呓语渐渐被灰雪绵密的沙沙声吞没。
管道内,黑暗是唯一的统治者,寒冷是永恒的刑罚。
只有林默那只生硬却持续轻拍着的手掌,和他怀中那个紧紧抓着他、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用尽全身力气的、颤抖的小小身体,在这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灰暗与绝望深渊之上,构筑起一个随时会被下一阵寒风或下一捧灰烬彻底埋葬的、微弱而倔强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