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烬中寻找光(林晚沈聿)免费阅读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在灰烬中寻找光林晚沈聿
《在灰烬中寻找光》,是作者大大“爱你豆”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林晚沈聿。小说精彩内容概述:“抑郁症患者的每一天,都是和‘社会规训’的战争。林晚必须隐藏手抖的秘密才能保住工作,必须在家族聚餐时强装开朗才能不被骂‘扫兴’,必须把自杀倾向包装成‘情绪低落’才能获得治疗——而这一切,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年轻人太脆弱’。沈聿的出现,让这场战争多了一个战友而非指挥官。他教她用法律武器反击职场霸凌,她陪他在心理咨询室直面童年创伤;他们见证精神科病房里的生离死别,也亲历网络暴力对患者的二次伤害。这不是故事,是无数患者正在经历的现实:当我们谈论抑郁症时,我们在谈论的是医疗体系的漏洞、职场环境的冰冷、家庭支持的缺失,以及一个人拼尽全力,只为了‘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的悲壮。”…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在灰烬中寻找光》,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林晚沈聿,由大神作者“爱你豆”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沈聿那双平静无波、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每一次闪回都带来一阵强烈的羞耻痉挛。她只想立刻消失。“晚晚,去我家吧?我陪你。”陈晨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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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顽固地粘在鼻腔里,混合着手中塑料袋里新开药盒散发出的、冰冷刺鼻的化学气味。
林晚被陈晨半搀扶着走出医院大门,午后的阳光白得晃眼,刺得她眼球生疼。
沈聿那双平静无波、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每一次闪回都带来一阵强烈的羞耻痉挛。
她只想立刻消失。
“晚晚,去我家吧?
我陪你。”
陈晨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林晚虚弱地摇头,声音沙哑:“……回我那儿。”
她需要一个熟悉的、能完全把自己藏起来的洞穴,即使是那个冰冷空洞的出租屋。
陈晨的家太温暖、太明亮,此刻反而像一种酷刑。
陈晨没有坚持,只是更紧地挽住她的胳膊,叫了车。
一路上,林晚靠在车窗上,紧闭双眼,试图屏蔽外界的一切信息。
但身体的警报并未解除。
胃部的绞痛持续着,像一只冰冷的铁爪在腹腔里缓慢搅动。
脑子里那个熟悉的、恶毒的声音并未因确诊而减弱,反而变本加厉:“看吧,确诊了!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废物!
连工作都搞砸了,还指望什么?”
回到公寓,陈晨像对待一件易碎品,轻手轻脚地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又忙不迭地去烧水。
“医生说了,药得饭后吃。
我给你煮点粥?
或者下碗面?
你冰箱里……” 她打开冰箱,看着空荡荡的冷藏室,声音顿住了。
林晚蜷在沙发角落,抱着一个抱枕,把脸埋进去,闷闷地说:“……不想吃。”
食物对她而言,依然是味同嚼蜡的负担,甚至想到气味都会引发一阵恶心。
“不行!
必须吃一点!”
陈晨难得强硬起来,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心疼,“你胃本来就不好,空腹吃药更伤胃!
等着,我叫个清淡的粥外卖。”
等待外卖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林晚蜷缩着,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麻木像潮水般反复冲刷。
沈聿在医院走廊里那平静移开的目光,会议室文件散落一地的羞耻,许医生冷静宣判的“复发性抑郁障碍”……无数画面碎片在脑海中高速旋转碰撞,让她头痛欲裂。
她只能更紧地抱住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肤,用那点尖锐的痛感提醒自己还存在。
粥终于来了。
温热的米汤勉强喝下去小半碗,胃里一阵翻腾,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在陈晨紧张而专注的注视下,林晚颤抖着手,拧开了新的药瓶。
除了原来那个白色小瓶的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剂量从10mg加到了15mg),还有一个新的透明小瓶——米氮平片,用于改善睡眠和食欲。
两颗陌生的药丸躺在掌心,像两颗微型的炸弹。
她想起许医生的话:“初期可能会有口干、恶心、头晕、嗜睡,甚至短期焦虑加重……都是正常的,需要时间适应。”
需要时间……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明天还要面对公司,面对同事可能有的探究目光,面对……沈聿?
她闭上眼,将药丸混着温水咽下。
苦涩的味道在舌根蔓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甚。
陈晨守着她,首到她勉强躺到床上,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反复叮嘱:“手机开着!
有事立刻打给我!
任何事!
记住了吗?”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放心和未散的惊悸。
门关上,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林晚躺在黑暗中,身体异常沉重,意识却像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
口干得厉害,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沙子。
胃里那半碗粥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坠着,恶心感一阵阵上涌。
更糟糕的是,一种莫名的、毫无来由的恐慌感开始从心底滋生、蔓延,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感觉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这就是许医生说的“短期焦虑加重”?
她蜷缩成一团,紧紧抓住被子,试图深呼吸,却感觉空气稀薄得无法吸入肺里。
那个可怕的念头,在药物和焦虑的双重作用下,竟变得异常清晰和诱人:“结束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多简单……”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不行!
她不能!
陈晨那张惊恐的脸就在眼前!
她用尽全身力气翻下床,跌跌撞撞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拍打自己的脸,首到皮肤刺痛,首到那股灭顶的冲动被暂时压制下去,只剩下剧烈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一夜,在极度的口干、反复的恶心、莫名的恐慌和短暂而破碎、充满诡异梦魇的浅睡眠中反复煎熬。
米氮平带来的嗜睡感像一层厚重的湿毯子,裹着她下沉,而草酸艾司带来的初期激活效应和焦虑感又像无数根针在刺她,让她无法真正安眠。
她像被困在清醒与昏沉之间的夹缝里,饱受折磨。
清晨,闹钟如同地狱的丧钟。
林晚挣扎着坐起身,感觉整个人像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
头晕目眩,脚步虚浮,镜子里的人脸色灰败,眼神涣散,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药物副作用毫不留情地彰显着存在感。
她机械地洗漱、化妆,试图用厚重的粉底掩盖眼下的青黑和惨白的脸色。
穿上职业套装时,感觉那层铠甲前所未有的沉重。
走进公司大楼,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她低着头,努力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只想尽快缩进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几个平时还算熟络的同事看到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移开视线,低声交谈着什么。
前台小妹看她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会议室那场崩溃,终究是传开了。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行走的瘟疫源,所到之处,无声的议论如影随形。
病耻感混合着药物带来的不适,让她几乎窒息。
更让她如芒在背的是沈聿的存在。
宏远集团作为“星海”项目的甲方,后续跟进会议不可避免。
当沈聿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时,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全场,只在掠过她时,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自然移开,仿佛她和其他人并无区别。
会议开始。
林晚努力集中精神,但大脑像灌满了粘稠的浆糊。
昨晚的折磨和药物的副作用让她反应迟钝,注意力像断了线的风筝。
当项目经理汇报到某个关键数据时,她下意识地皱了下眉,那个数字似乎和她记忆中的有出入。
她想开口提醒,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她猛地捂住嘴,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会议室里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项目经理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林总监?
你……没事吧?”
“抱……抱歉……” 林晚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数据……Q2的投放预算比例……是不是应该是35%,不是30%?”
她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勉强说出疑问。
项目经理愣了一下,低头翻看资料,随即露出尴尬的表情:“啊!
抱歉抱歉!
是我看错了!
是35%!
谢谢林总监提醒!”
一个小错误被纠正了。
但林晚的状态,却暴露无遗。
她能感觉到周围目光里的复杂意味——惊讶于她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注意到细节?
还是更确定了她的“不对劲”?
会议继续进行。
林晚如坐针毡,胃里的翻腾和眩晕感让她几乎无法支撑。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关注。
是沈聿。
他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姿态沉稳得令人窒息。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她此刻的狼狈不堪。
每一次他平静的目光扫过,都像一根细针,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只能更低地垂下头,盯着自己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手。
会议终于结束。
林晚几乎是第一个冲出会议室,像逃离刑场。
回到办公室,反锁上门,她冲到洗手池边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
巨大的挫败感和自我厌恶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吃了药,为什么感觉更糟了?
她连最基本的工作状态都维持不了!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形容枯槁、眼神惊恐的女人,胃部的绞痛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再次袭来。
她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柜门,绝望地想:这该死的药物副作用,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真的能撑到所谓的“起效期”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不是陈晨,是许医生诊所发来的预约提醒:**下午3:00,首次心理咨询,李牧云治疗师**。
那个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头一缩。
恐惧瞬间压倒了身体的不适。
心理治疗……要把那些腐烂发臭的伤口、那些连自己都厌恶的阴暗想法,剖开给一个陌生人看?
那个念头再次清晰地浮现:放弃吧。
你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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