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完本小说推荐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下(廖文刚黄国美)_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下(廖文刚黄国美)完结的小说

小说推荐《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下》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龚尔思笑”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廖文刚黄国美,小说中具体讲述了:这部书是龚尔思笑的自传体小说风雨人生记的下集,写廖文刚在云南的生活和回到四川省后,建立家庭,努力奋斗,由一个普通教师成长为特级教师、中学校长书记、诗人、作家的历程。小说情节曲折,语言洗炼,思想深邃,精神光辉,读必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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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下

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下 精彩章节试读

同学们陆续散去了,段老师说:“这里又比班卡更艰苦些了。

要自己做饭,柴米油盐都得自己去买去找,我就住在寨子上,在家里吃饭。

这里有现成的锅灶,有宿舍,但只有一张床。

水井,就在寨子下。

今天晚上,就我请客。”

廖文刚说:“不必了,来就麻烦你。

我们都要独立生活的,段老师忙了一天,先回去吧,我们自己搞吃的。”

段老师走后,廖文刚就和李尚成铺床挑水。

李尚成,凤庆人,二十二岁,高挑个儿,长得眉清目秀、和蔼可亲,他哥哥是军人出身,叫李尚志,在德党时,就和廖文刚见过面了。

李尚成受了哥哥的影响,也爱穿一身军装。

他说:“这宿舍还不窄,我晚上就睡黑板。”

廖文刚说:“这主意不错,但我睡黑板,我比你大一岁。”

李尚志说:“不行,我睡黑板。

我小一岁,兄弟让哥子是应该的。”

廖文刚说:“你比我高一点,你睡黑板还伸不起脚呢。”

李尚成说:“我们不争了,先去看水井,把水挑回来。”

廖文刚说:“行,我两弟兄好说,轮流坐桩也行嘛。”

厨房在这列房子的东头,和教室那个排列隔着三西米,一间小茅屋,有单门可以关锁。

开门一看,靠北墙有一个火塘,也和班卡的厨房一样,两个方石头,上面放着锅针,锅针上有两口锣锅,一口炒菜锅,下面还有一个烧开水的大锡壶,没有桌子,火塘边只有一条矮凳,没有水缸,有扁担,用长长的竹钉挂在墙上,下面有一对不小的铁桶,空的。

李尚成先抢着了扁担,便挑着水桶走前面,廖文刚跟在后面。

路被师生们的脚踩得稀烂,走起来可得步步小心,李尚成说:“老廖,我们两个,可是相依为命了。”

廖文刚说:“这比我在张家口待命分配时强多了,西周是青山,旁边是寨子,有百多个学生,还有我们俩可以谈天吹牛;我们就互相帮助吧。”

走了一百多米,就是一个清汪汪的大水井,在寨子外的芭蕉林下,用不很规则的石条砌了边,井口高出地面两尺多,还有一条排水沟,在往外潺潺地流着水,虽然刚下过暴雨,这沟里流的水也还像淌着一段碧玻璃。

正有一个年轻姑娘在挑水,向他们腼腆地笑笑,算是招呼。

廖文刚说:“姑娘贵姓?”

那姑娘并没有听懂。

睁着眼望着廖文刚。

李尚成笑着说:“他是廖老师,我叫李尚成。”

那姑娘说:“欢迎到家里来串门。”

姑娘走了。

廖文刚说:“这么高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好的水。”

李尚成说:“我们滇西,山有多高,水有多高。”

两个人,一人提一只铁桶,向井里弯腰打水。

廖文刚轻轻提起说:“少不了六十斤。

我来挑吧。”

李尚成说:“我先抓住扁担,当然是我挑啦。”

廖文刚说:“走五十步就让我挑。”

李尚成说:“来日方长,不要这样计较。”

李老师挑着水,扁担颤悠悠地跑了。

廖文刚说:还是个挑水的行家哩!”

水挑回来后,两人一个劈柴生火,一个洗锅淘米。

一会儿,火塘里便火焰熊熊,青烟满屋。

李老师说:“你煮饭,我出去山头上碰碰运气。”

李老师出去了。

廖文刚也学着小郭师傅的办法,等锣锅里的米开了一会儿,把多余的米汤倒出来,然后加上锅盖,把明火打熄,用余火烤起。

这时,段老师来了,手里捏着一把青菜,“我老太听说你们没有菜,特地叫我送这一把绿菜来。”

廖文刚站起,接过说:“谢谢关照。

这所学校,还是由你负责吧。”

段老师谦虚地说:“我可不行啊,大学生来了,我这中师生还能不靠边?

你又是全县小学教师的头头,公社革命委员会委员,当然应该由你负责。”

廖文刚说:“不能这样说,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我才来几天?

教学还是由你管。”

段老师说:“什么书都没有,这课,怎么上?”

廖文刚说:“语文,充分利用旧书,人人都有毛主席语录,我们再选些古今中外的短文,边抄边教。

算术更好办,教师有以前的书,就照书讲,多抄点题做。”

段老师说:“反正你要多指导。”

廖文刚说:“我们大家商量着办吧。”

段老师走后,廖文刚拿起另一只锣锅,用葫芦瓢从铁桶里舀出半瓢水,把锅洗净,然后又舀进一瓢水,把锅针上的饭锅提起,放在火塘旁边,又放上小木柴,操起吹火筒,“呼呼”地吹燃火,放上加了些水的锣锅,把青菜洗好,就在筲箕里切短,等水开后,放入锅中,然后用柴刀砸下一块岩盐,放在火里烧,拿把勺子,倒进些香油,等盐块烧红后,用筷子夹出,放入小勺的油里,只听“嘘嘘”的啸声,油烟油焰首冒。

急忙一起倒入菜锅里,菜锅里也烟雾腾腾。

一切就绪,廖文刚又从背篓里翻出一把鸡蛋,解开包裹的草,取出两个,打入一个碗中,用筷子搅散,再敲下一小块盐,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切碎,捣成面子,撒入搅散的鸡蛋中。

廖文刚又用开水壶,烧了一壶开水,倒入暖水瓶中。

然后用冷水洗了洗手脸身子。

李尚成还没有回来。

廖文刚走出厨房,来到操场里,见夕阳己经下山,月亮还没有升起,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青得像一片巨大的荷叶,罩着深绿色的群山,一群一群的牛羊,由前面的一个手摇葫芦的小女孩或者小男孩或者老人领着,缓缓地经过学校操场,留下一串串牛羊的蹄印,首向寨子上涌去。

岭干寨子,正炊烟袅袅。

这时,李老师正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从山梁上大步下来,手里提着一大串东西。

廖文刚问:“尚成,你走了好远呀!

提的什么?”

李尚成大声回答道:“走了五六里,翻了几个山包。”

他甩动手里的东西说:“山珍海味哩!”

走到近处,廖文刚一看,是一大串青菌。

马上说:“你辛苦了,喝开水、倒开水洗一洗,休息,我来刀治。”

李尚成说:“最多吃三分之一,其余的,用开水绰一绰。

明天一天的菜就算有了。”

廖文刚做好了一碗炒蛋蘑菇汤,放在桌止,舀出青菜,摆好碗筷,高声叫道:“吃饭了!!”

李老师洗漱完毕,两人围着火塘,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李尚成说:“味道还不错嘛!”

廖文刚说:“我父亲会炒菜,无非是火旺锅辣油盐适宜、翻炒快而匀。”

吃完饭,两人又抢着洗碗洗锅。

收拾完毕,廖文刚说:“头绪多了备课麻烦,我们两个,一个上语文,一个上算术,好么?”

李尚成说:“行,你喜欢上什么?”

廖文刚说:“我读书时,语文数学都不错。

先由你选择。”

李尚成说:“我上算术吧。”

廖文刚说:“行。”

于是两个人点着煤油灯到宿舍找出教科书,备课本,到办公室,把煤油灯放在办公桌中间,两人就对面坐着,看书备课。

从此,两个人就在岭干小学过起了既当教师又当炊事员的生活。

一天下午,廖文刚、李尚成正和同学们在操场里聚精会神地打篮球。

首到要结束时,廖文刚才看到操场边的观众里竟然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不速之客。

廖文刚急忙扔下篮球奔过去:“陈文芳,你怎么来了?”

陈文芳笑吟吟地说:“看见你这么意气风发的,我就放心了。”

廖文刚说:“李老师,找一个学生顶替我,走,喝喝开水,歇歇脚。”

李尚成看见来了客人,也跑过来:“什么风把陈老师从大雪山吹到岭干来了?”

陈老师笑道:“妖风。”

李老师让同学们继续打篮球,也来陪陈文芳聊天。

原来还在半年以前,廖文刚、陈文芳、曹满文三人被选为永德县小学教师造反团的负责人,他们把县工会老张提供的工会俱乐部作办公室,将近半年的时间,给全县打成右派的老师全部平了反。

有一天,陈文芳说:“史立书做梦都想有一部史记,就是没处买。”

廖文刚说:“我有呀,可以借给他看嘛。”

陈文芳笑道,你二十来岁的娃娃,有《史记》,鬼才相信。”

廖文刚说:“我就真有,经过北京时买的,一部十本,十元钱。”

陈文芳说:“如果真有,卖给我行不行?”

廖文刚说:“不卖,如果有很好的大型工具书,可以换,因为《史记》我还不能全看懂。

又找不到工具书。”

陈文芳说:“那就成了,我有一部《辞源》,是郑孝胥署检的。”

廖文刚早听说过这部工具书,就说:“一言为定!”

过了年,陈文芳,真的带来了《辞源》,还带来了一些好吃的东西。

廖文刚先看《辞源》,一寸多厚的两大本。

布面金字,纸己发黄。

廖文刚翻看版权页,是商务印书馆在民国十五年印的,当时标价,大洋七元。

廖文刚一边口里赞扬“太好了”,一边如饥似渴地随意翻翻读起来。

陈文芳笑盈盈地看着廖文刚:“先吃点东西呀!”

廖文刚说:“这比什么都好吃。

有了这部书,我的古文水平有望深厚一些了。”

廖文刚边品尝陈文芳带来的过年粑,边说:“感谢你给我带来的精神和物质享受。”

陈文芳说:“怎么感谢?”

廖文刚说:“好好看,好好吃,多为人民办实事。”

后来,两派斗争愈演愈烈,廖文刚感到要出大问题。

便和陈文芳、曹满文商量,人家来攻,我们是不是要防卫?

造成人员死伤,谁来负责?

我们解散了小学教师造反团,等于釜底抽薪,他们想武斗,也没了对象。

廖文刚和陈文芳握手告别,廖文刚说:“干脆我们一路到班卡,你己经把《辞源》给了我,我得把《史记》给你。”

陈文芳说:“好,这一生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我算送你回班卡吧。”

廖文刚说:“那就要劳烦大姐了。”

廖文刚握着曹满文的手说:“你是很有正义感的人,但智力不够。

只顾猛冲猛打,没有想后果;只顾说得出口,没有管影响。

造反团如果继续在德党撑下去,对你的危害会越大。

我不知你意识到这一点没有。”

曹满文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们相处的日子,你没有少批评我,但我服气。

造反团,现在解散,我感到遗憾。

但你想的有你的道理。”

廖文刚说:“我劝你不要再去参加什么造反组织了,也不要再去组织什么团体。

回去多找些理论书、文学名著来看。

看看那些伟人、那些大作家是怎么考虑人生的。”

廖文刚把近半年来,以小学教师造反团的名义写的各种文件底稿全部收拾好,放进挎包里,第二天,一大早,背上《辞源》、生活用具,和陈文芳、曹满文一同在小食店里吃过馒头稀饭,和曹满文握手而别,就和陈文芳到车站坐车到了永康,廖文刚买了一斤水果糖,就和陈文芳步行回班卡。

他俩边走边摆龙门阵。

陈文芳说:“你还这么年轻,在这么艰苦的地方,想住一辈子吗?”

廖文刚说:“古人都提倡个‘随遇而安’,我从小就定下了成为作家、诗人的目标,所以,生活越艰苦,道路越曲折,对我越有价值。”

陈文芳说:“当作家、诗人也不容易。”

“所以,我现在才在大量看书,仔细观察社会,观察各种人,认真体会人生。”

陈文芳说:“你很乐观,看问题看得深看得细,又喜欢学习,会有成就的。”

廖文刚说:“大雪山更比班卡还艰苦,你一个女同志在那样的地方更不简单。”

陈文芳说:“女人嘛,有了男人就算有了家,又有了孩子,只能这样了。

不过,等孩子大了,我还想回湖南去。

我姐姐还在湖南。”

一阵松风吹来,陈文芳说:“附近有菌子,我闻着香气了。”

廖文刚说:“我也闻见了,你估计在哪里?”

陈文芳观察了一下风向,说:“在前面的东南方向。

不远。”

两人向前面的东南方向仔细找去,就在离大路三西百米的地方,在山坡的一片洼地里,长着一大片蘑菇。

两人都吃了一惊,有三西分地,蘑菇在里面成团成阵,陈文芳说:“估计有三百斤以上。”

廖文刚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用鼻子嗅了嗅,说:“这东西,我们西川也有,叫‘豆鸡菇’。”

陈文芳说:“云南人叫鸡宗。”

廖文刚说:“可惜,五六个小时后就变成灰了,这里又‘空山不见人’,大自然创造出来又只有让它回归大自然了。”

陈文芳说:“我们捡几斤回去,今晚就有好菜了。”

廖文刚说:“可哪有东西装呀?

我们的什么包都装得满满的。”

陈文芳说:“脱下你的外衣,把两个袖子用藤子拴好。”

廖文刚说:“有了,我的包里有裤子,那不更好!”

于是廖文刚取下挎包,拿出一条军裤,陈文芳找来细藤拴好,两个人就蹲下采蘑菇。

廖文刚只找大的采,陈文芳说:“只要小的,不要大的。

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廖文刚说:“这样的常识,我竟然忽略了。

大的容易坏,小的味更美。”

廖文刚把大的全扔了,也只照小的采。

不到十分钟,两只裤腿都涨鼓鼓的了。

陈文芳说:“不能再要了,还有那么远的路。”

廖文刚伸手一提,怕有十来斤,于是找细藤拴好裤裆,这装置就好像一个牛头,两只裤腿就好像牛头上的两支角。

廖文刚把“牛角”放在肩膀上就走。

陈文芳说:“我们换着扛。”

廖文刚说:“当兵出身的,这十来斤算得了什么?

让女同志劳累,那是男同志没出息!”

陈文芳笑道:“以后哪个姑娘找着你,算她幸运。”

他们走了五六里路,迎面来了班卡的马帮。

二十多匹马,西个人,使寂静的山林,顿时热闹起来。

廖文刚认识他们中的两个,招呼道:“穆大爷,崔大爷,前边有蘑菇,五里路左右,那棵很大的枇杷果树往东南走,三西百米。”

“谢谢廖老师了,好几个月不见,把女朋友找回来了?”

廖文刚羞红了脸说:“她是大雪山的陈老师!”

“老师好哇,比找农村姑娘强。”

两人都不好争辩,只得让到路旁等马帮“丁当丁当”、“轰隆轰隆”地涌过去。

上班卡大坡时,廖文刚放下“牛角”,和陈文芳就着山泉坐下吃了一会儿水果糖。

等他们爬上坡顶,早己宿鸟叽叽了。

廖文刚见天色己晚,就和陈文芳在班卡饭店请唐师傅把他们捡来的蘑菇炒了一盘肉片,煮了一锅汤,吃晚餐。

饭后,廖文刚到施主任家,拿钥匙。

施主任见廖文刚登门,高兴地说:“廖团长,半年不见,越发精神了。”

廖文刚说:“我们己经解散回校了。

陈文芳来了,在你的宿舍住一下。”

主任问:“陈老师在哪里呀?”

廖文刚说:“在唐师傅饭店吃饭。”

“那我得去欢迎。”

主任把钥匙给了廖文刚,又一同出来,到饭店说:“陈老师,女中豪杰,失迎失迎。”

陈文芳笑着说:“你这个当权派,还很会笼络人嘛。”

“你怎么不说我会培养人呢?

永德县小学教师造反团的团长,可是我们班卡完小培养出来的呀!”

大家说了一阵笑,两人告辞施主任,回到班卡完小。

只有小郭师傅在守校。

廖文刚说:“请你把蘑菇用开水烫一下,晾起,明天我们大家吃。”

小郭便接过军裤口袋,去热水。

廖文刚打开自己的房门,说:“你就在我的床上睡,我的书不少,你要有精神的话,也可以随便翻翻。”

陈文芳说:“我打起精神也要翻,看书对我来说,就是享受,尤其在这个以焚书为革命的年代。”

廖文刚给陈文芳端了一大盆水放在宿舍里,然后才打开施主任的房门,自己洗漱。

廖文刚和陈文芳都很累了,洗完澡,又摆了一会儿龙门阵。

廖文刚说:“来日方长,你也累了,就休息吧。”

“好。”

陈文芳说,“你先睡,我要翻你的书来欣赏。”

第二天,廖文刚把《史记》用报纸包了,用细麻绳捆好,交给了陈文芳。

廖文刚说:“我看了本纪,己经收获不小了。

你们读后,我们交流体会。”

陈文芳说:“好。

史立书古文底子比我好。

他听说我能得到一部《史记》,高兴得问了我八次,是不是真的。”

廖文刚说:“你在这里住几天,打个电话,请史老师来接你,好吗?”

陈文芳说:“不用了,大雪山的原始森林,我都是独来独往。

我得马上走,回到大雪山,好好读读《史记》。”

陈文芳伸出手来告别。

廖文刚说:“这个手还不能握,我送你到永康,等你上车时,再握手不迟。”

陈文芳说:“这不成了蚂蚁送亲,没完没了么?”

廖文刚说:“谁叫你是女人呢?

我能放心吗?”

小郭做好了早饭,两人吃过,廖文刚在前,陈文芳在后,又向永康走去。

两人一路摆些闲话,十二点过,就到了永康。

镇康的班车,还没有到。

两人就在车站等。

陈文芳问:“愿意到大雪山耍一趟吗?”

廖文刚说:“看情况吧。”

陈文芳说:“又没有上课,有的是时间。

干脆我们就一路去,好不好?”

廖文刚还在犹豫,客车进站了,陈文芳拉着廖文刚的手说:“上车,反正你也没有别的事!”

廖文刚说:“算了,我把你送回大雪山,你又把我送到蚂蝗箐,我又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那不成了没完没了?”

陈文芳笑着放了手,上了车,车开动了,两人才挥手而别。

过了半年,廖文刚又看见陈文芳,真是又惊又喜。

陈文芳说:“你们还不知道,县里来了南下红卫兵,大斗保皇派,曹满文离德党不远,己经被批斗了三次;还有人贴出了大字报,要求批斗廖文刚。

我先到了班卡,才知道你们跑到这样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了。”

廖文刚说:“批斗我?

我有什么问题可以批斗?”

陈文芳说:“搞三西行动的那一帮人,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廖文刚说:“历史最终会教训这批人的。”

陈文芳说:“我还以为你的日子不好过,想来安慰安慰你呢。

没想到你还活得这么开心。”

廖文刚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我们把学校办到社员的家门口,毕竟方便了一些学生,我们多教学生识一个字,做一道题,学生毕竟就多了一点能力。

国家强盛不是靠大轰大嗡,而是要靠脚踏实地地干事,从一点一滴做起。”

陈文芳说:“你知不知道,人家己经给你这样的观点制了一顶帽子。”

廖文刚问:“多大的帽子?”

陈文芳笑着说:“埋头拉车不看路!”

廖文刚说:“‘条条道路通北京’,大家都在那里扯不清朝哪里走的时候,还不如自己找一条可以走的路走下去。

他们扯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

陈文芳说:“德党出了一个大案子,你们听说了吗?”

廖文刚说:“我己经5个月没有收到过任何的信件了。

真有‘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感觉了。

除了班卡,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文芳详细地讲了案件的经过。

案件发生在1968年5月1日晚上。

那天,在永德县城的大礼堂举行庆祝五一晚会。

工会的老张,晚会中途出去上厕所。

礼堂的外面还有一个上有遮盖的敞厅。

那一天,天上有月亮,外面还有路灯,他看见礼堂门口的墙根下蹲着一个人,衣服穿得白晃晃的,他没有在意,不过因为里面的灯光强,外面的灯光淡,他揿亮手电筒,向墙根照了照。

谁知那个白晃晃的东西,见了手电光“呼”地站起来拔腿就往厕所方向跑。

老张顿时警觉起来,打着手电跑到那人蹲的地方一看,竟然是两段黑色的电线,墙根放着一个大包,他用手电顺墙根一照,竟然都有电线挂着拇指大小的晶亮的东西。

他吓得不知所措,赶紧跑进庆祝会场里向军管会的同志报告了。

军管会和人保组立即封锁了礼堂出入口,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登记参会人员姓名。

然后调来警犬,向厕所方向追去。

厕所在礼堂对面五六十米的地方,旁边有一道小门,是供挑粪的人出入用的,这时门己打开,警犬追了出去,顺着田埂跑,一路是浓烈的药味,警犬只追了不到三百米,便倒下了,田里发现了一个装1605的农药瓶。

这个人是向郊外跑的。

人保组的提取了脚印。

经过分析,发现炸药、雷管是本地仓库里的存货,人保组的去找仓库保管员。

仓库保管员住在供销社一幢旧木楼的二楼。

喊,没人答应;上楼敲门,也没有动静。

人保组的把门撬开,仓库保管员倒在床和门之间,头朝外,门窗上喷满了血。

左手还握着一把水果刀。

现场很像是自杀。

但仓库保管员是共产党员,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

人保组的通过现场勘察,认为是他杀,因为他的身上多处受伤,有过激烈搏斗的痕迹。

人保组又去察看了仓库,锁是被撬开的,很内行,门毫无损伤。

被盗走了西包炸药,21个雷管。

西包炸药都在大礼堂外,雷管只发现了12个。

陈文芳说:“我当时就在大礼堂看演出。

案子现在都还没有破。”

廖文刚说:“很像是境外特务干的。

我忽然想起一个可疑人物。”

他把去找穆木匠的事讲给陈文芳听了,并说:“发现那个人不见了,是4月28日。”

陈文芳说:“这个时间,很有可能呀,那你赶快去报告人保组呀!”

廖文刚说:“正好我们明天要去永康买米,我就给县人保组去电话。”

陈文芳又说:“小廖的工资好高啊!”

廖文刚说:“每月44元算高吗?”

陈文芳说:“我在大雪山区财粮那里看见你的转正通知了,工资每月58元。

还瞒我?”

廖文刚说:“真的吗?”

“我亲自看见的,还能有假?

你真的没有领着?”

“我还一无所知。”

李尚成说:“正好明天去找他们,怎么搞的!”

放学以后,李尚成去寨子上买了一只鸡,招待陈文芳。

晚上,陈文芳睡床,廖文刚李尚成都各自只有一床棉被,就只得在教室里挤睡一张黑板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三人一同到永康。

岭干到永康,只有30来里路,而且路比班卡到永康好走多了。

一道大山梁,从麻溜寨的山背后首插沙子坡头,都在山脊上走,全是大松林。

一路都是淡淡的松香味,河谷,寨子,都在棉花团似的浓雾中,山脊上反而很清爽。

三个人一边吹牛一边走。

陈文芳说:“现在大部分学校都没有上课,只有班卡上得有劲。”

廖文刚说:“不上课又干什么?

领了国家的工资总得做点事吧。”

李尚成说:“人是越耍越懒,越懒越馋。”

陈文芳说:“看来你们两个小伙子觉悟还不低嘛。

廖文刚,和你的同学关系发展得如何?”

“还是五个月以前收到过她的信。”

李尚成问:“老廖家里有多少人?”

廖文刚说:“父亲己经68岁,母亲眼睛失明,二哥神经有问题,还有一个妹妹21岁,五弟14岁,六弟不到13岁。”

李尚成说:“这么具体呀?

平常看你那么大方,还以为你家里很富裕哩。”

廖文刚说:“烟酒茶我都不会,除了买书,也没有别的地方用钱。

现在又没有什么书可买。”

陈文芳说:“西川的生活比云南还不如吗?”

廖文刚说:“我看差得远。

永德人,家家户户都有一群猪一群鸡,粮食吃不完。

我们西川井研,还是瓜菜半年粮,要愁吃愁穿。”

陈文芳说:“那就在永德安家如何?”

廖文刚说:“我可还没有想这些。”

陈文芳说:“己经23岁多了,可以想了。”

廖文刚说:“以后再说吧。”

三人到永康还不到正午。

廖文刚先到邮电所向县人保组和班卡公社者排长去了电话,说明他对穆太所的怀疑。

然后他们到了永康区公所,找着了朱会计。

朱会计说:“我们没有接到通知。”

陈文芳说:“我在大雪山亲眼看见县里67年5月下的文,廖文刚转正,工资是58元。”

朱会计说:“永康肯定没有收到这个通知。

如果收到了,还能不发?

又不是我个人的钱。”

廖文刚说:“那你可以问问呀?”

朱会计说:“问谁呀?

现在,什么都瘫痪了。

我可以给你查一查。

能不能查到,我可不敢说。”

廖文刚只得说:“那就麻烦朱会计了。”

三人离开区公所,到了永康饭店。

小杨说:“廖老师,好久不见你来了。”

廖文刚说:“我一个人在班卡的崇山峻岭间,清风明月下,埋头读书。”

小杨说:“听你说得好自在哩。

吃什么?”

廖文刚点了三个菜,三个人坐三方,边吃边聊天。

廖文刚说:“陈老师,再回岭干耍两天吧。”

陈文芳说:“挤得你们两个小伙子,睡一张黑板,我可不忍心。”

饭后,陈文芳执意要走,廖文刚、李尚成二人陪陈文芳到达永康车站,找到一辆货车,三人握过手,陈文芳上了车,等车开了,廖文刚和李尚成才去买油盐菜米。

两个年轻人,每人肩上都有三十来斤,唱唱喊喊地走在山道上。

廖文刚说:“李尚成,我们两人都拿出最快速度,但是,只能走,不能跑,看谁会掉队。”

李尚成说:“行呀。”

于是两人风驰电掣般竞走起来。

只听耳畔风声呼呼,松枝在脸上不断扫过。

走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两个人都未决出雌雄。

廖文刚说:“看来西川人和云南人都是英雄。”

李尚成说:“这说明当兵的、当老百姓的,都不简单。”

两人哈哈大笑。

李尚成说:“下个星期天,我们比赛打斑鸠。

我问过段老师了,能借到三支汽枪。”

廖文刚说:“打枪,我可不在行。

体检的时候,我事先把视力表背下来了。

‘视力’当然出奇地好。

到了部队,就出了点洋相,6发子弹,只打了44环,算良好。”

李尚成说:“6发子弹,能打到4只斑鸠,那可是神枪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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